石母对小攀的戒备之心,早已消除。在小攀有意无意的引导下,讲了许多关于石屹的一些事情。
我听到的都是石屹小时候多乖,从来不惹她生气,有什么好吃的拿给她吃。全天下父母没有不说自己儿子好的,我听着确实很枯燥乏味。
从小攀眼中可以看出他也有些反感这些桥段,不过他伪装的很好,还装作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对了,半天都是听石屹小时候和您的故事,怎么没有听到他和叔叔的事呢?”
石父的脸涨的通红,咳嗽了几声。
石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有什么不能讲得,小攀又不是外人。”
她拉起小攀的手,拉回抚摸着道:“不瞒你说,他不是石屹的亲生父亲。”
“哦?!”
“石屹的父亲原本姓赵,名为赵法民。”
听到‘’赵法民”三个字,我的心里一惊。忽然想到在地牢之中的那个赵法民,莫非石母说的就是他。
“是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赌鬼。本来我们还开着一家垃圾处理厂,唉,他不管事都是我在外面打理,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是,可是哪曾想……哪曾想……”
说道伤心处,石母不停的往下掉着眼泪。
小攀赶紧从身上掏出一包纸,抽了一张轻轻的给她擦着眼泪。
他不擦还好,一擦,眼泪流的更多了。
石母一把搂住小攀放声大哭道:“我怎么没有你这么懂事的儿子呢?”
小攀轻轻的拍着石母的背,柔声安慰道:“您可以把我当您的儿子,我和石屹感情这么好。您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别哭了,别哭了……”
好长时间,石母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她拽着小攀的说继续说道:“那天晚上他输急了,把我们垃圾处理厂当赌注下注了,想要把本赎回来,结果可想而知,他输了,输的干干净净。输了钱后,他连夜逃跑,再也没有回来。可怜我不知道这些事情苦等他一夜,还在担心他在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等第二天人来收厂,我才知道。”
石母的眼泪在眼中打转,她又像是回到五年前。
“儿子那年正上初三,他中午回来的时候,我连给他买馒头的钱都没有了……”
石母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很快打湿了一大片。
小攀抿着嘴,用纸不停的给石母擦着眼泪。
“我们孤儿寡母在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来多亏了石峰救了我们,经过那件事儿子恨透了他父亲,后来便改成他继父的姓。”
小攀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从来没有听石屹提起过他父亲呢。”
我低着头,不说话,脑海中想起来,在地牢之中赵法民对我说的那些话:“原本我在老家开了一家垃圾回收厂,日子也过的红红火火。可五年前,经济危机。铜,铁,铝等重金属的价格骤降。小地方消息闭塞,我又高价回收一大批重金属。一夜之间,我血本无归,还欠下九十多万。妻子整天以泪洗面,我的头发也全白了。后来听说远方亲戚徐超混的不错,便想来投奔他。”
呵呵,说道冠冕堂皇,原来背后的真相是这么不堪。
“那你知道赵法民下落吗?”
“自从五年前,他逃走后,我哪里知道他去哪了?”
听到石母的话,我想起来早几日偶遇赵法民,他说,他把自己老婆接过来了,放屁!这个人谎话连篇,一个字都不能信。
等等,我记得赵法民说过,他儿子也在h大,难道指的就是石屹?嗯,肯定是石屹!
小攀听完石母说完后,没有再问,而是安慰了她几句。然后说明天再来看他,就离开了。
走在大街上,小攀一声不吭,眺望着远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赵法民就是石屹的父亲?”我忍不住问道。
小攀微微一笑。
“我又不是神,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我看早上他们收拾石屹遗物的时候,石母看起来很憔悴,而且眼中写满了悲痛。石父我没有看到丝毫悲伤,想必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隐情,哪里知道他们背后有这些故事。”
李明愣愣的看着我们,挠了挠头:“你们在说什么,这个赵法民和石屹的死有什么关系?”
小攀停下脚步,拍了拍李明的肩膀,说道:“我们到警局那看看监控,也许就明白了。”
走到警局后,李明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一个年长的警察引我们进入技术部,说道:“我们从前天知道是石屹的尸体后,把那片所有的监控都拷回来了,他们昨天看了一天,才整理好。”
“辛苦你们了。”
“哎,说笑了,这本就是我们分内的事。”
说着,走进一个房间。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警察,打开整理好的监控视频。
三天前,石屹在锦绣小区站了好久,来回踱步,好像下了很大的勇气才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候,石屹走了出来,然后往学校方向赶来。
他在学校门口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往学校北门跑去。
“你们查出他接的是谁的电话了吗?”李明问道。
站在后面的年长警察回答道:“是一张田豪的身份证办的手机号。”
“是那个死过的田豪吗?”小攀问道。
“是他的。”
“小兄弟,你能把石屹走后的锦绣小区的监控调给我们看看吗?”小攀捅了捅坐着那个年轻警察。
警察没有任何动作,而是望向后面的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