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夏府上上下下都发现了奇怪的现象,他们家最喜爱赖床的大小姐居然每日早起了!
最先发现的自然是厨房的王大娘。
开始,宁紫月去几次便要被赏几个白眼,夏府谁不知道咱们大小姐那脾气,还用早膳?偷吃也不知道寻个好些的理由。
王大娘便觉着这小姐从府外带回来的姑娘,着实不老实。
就想着要趁机抓个现行,到老爷那里去告她一状!
于是,有一日,便趁着宁紫月又来拿早膳的功夫,偷摸的便跟在了她身后。
没成想,王大娘竟亲眼看到宁紫月端着早膳,进了夏赢九的房间,这边罢了,她在门口等了许久,居然未等到那丫头被赶出来?过了好一会,人是出来了,手上的碗也空了。
王大娘也不相信,她敢在小姐的房间偷吃。
惊讶之余,还有些愧疚,之余在那之后,每次宁紫月都发现自己的饭食总是会多些好菜,那便是后话了。
说来也怪,这么折腾了几天,夏赢九却是习惯了早起,再让她睡懒觉,好像也睡不着了。
宁紫月暗笑,这就是强大的生物钟啊。
这日,宁紫月正陪着夏赢九在花园散步。
如今养了这么些日子,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夏赢九却显得忧心忡忡。
“小姐啊,你为什么老是皱眉头?”宁紫月疑惑道,按理说,夏赢九应当没什么烦心事才对,吃喝不愁,也无人敢烦,渣男也死远了,哪里还有要愁的地方。
夏赢九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宁紫月兴趣丝毫不减。
夏赢九瞧了瞧她,原本不想理会,可是此事憋在心里也着实难受,说不定说出来会好受些。
“还不是那渣男。”跟宁紫月相处了那么几日,夏赢九也学会了不少新鲜词汇。
“渣男?李南渊?”
“除了他还有谁。”夏赢九在花园的亭子里坐下,手撑着脑袋,有些蔫蔫的,“你说他原本又不喜欢我,却突然说要娶我,这便罢了,那天我险些被他掐死,如今,却是想退婚却退不成。”
“啊?”宁紫月此刻脸上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
这是什么神转折!为什么这些剧情她都没有看过!
“罢了,跟你说有什么用。”见她那副蠢样子,夏赢九也没了继续说的兴致,索性撑着脸蛋,坐那发起呆来。
“别呀小姐,你继续说呀,你说李南渊要娶你?”宁紫月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也怪不得宁紫月奇怪,就连夏赢九自己都觉得奇怪,便将那几日发生的事细细跟她说了一遍,当然,至于后来凝双及十一的事只字未提。
说完,虽然还是不知道解决的办法,但是心情倒是比方才好了许多。
她哪里知道,宁紫月此刻心中才是一片惊涛骇浪,哎哟,不得了不得了,她好像猜到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于是连忙跟夏赢九道:“小姐啊,你可得小心李南渊,他这样...他这样可不像个好人!”
“他是不是好人我不知,但是瞧上去脑子似是有些不正常。”夏赢九皱了皱鼻子,再次感叹人不可貌相,她以前真是被猪油给蒙了心了。
“对了小姐,怎么不见凝双姑娘?”宁紫月疑惑道,她原本以为凝双或许是有要事,不在府里,可是已经过了几天了都不见人影,更是没听夏赢九提过,不由觉得疑惑起来,若是夏赢九还是原来的夏赢九,应当跟凝双感觉很好才是,后来的那些事也不会发生。
夏赢九却是有些愣住,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到过这个名字了,爹爹一直以后凝双是趁机离开了夏府,怕她伤心,便有意无意的跟下人们说过避讳着些。
她自己也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一时被宁紫月这么一问,便有些愣神。
“凝双已经离开夏府了。”夏赢九淡淡的说了句。
见她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宁紫月倒也识趣的并未追问。
尽管夏赢九想让日子过的慢些,再慢些,但是时间不等人,八公主生辰在即,夏家这便要往皇城去了。
宁紫月虽不能进宫,但是还是要随大部队一起去皇城的,毕竟也有几天的脚程,路上夏赢九也要人照顾着。
一路上,夏赢九都在想一件事,她觉得跟嫁给李南渊比起来,似乎后者好像更希望她死掉的模样,莫不是想趁着进宫的机会,想办法再害她一次吧?可是这也说不通,听爹爹说她掉下山崖那几日,他可是发了疯般没日没夜去崖底寻找来着。
思来想去都未想出李南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快走到城门时,守城的守卫见是夏家的马车,老远便放了行,夏赢九觉得无聊,便挑开马车的帘子,向外张望了一番。
原本想看两眼便将帘子放下,突然间,夏赢九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凝滞在了自己的身上,莫名让她汗毛炸起,她打了个寒颤,想着视线的方向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眸子,眸子中带着强烈的恨意,眸子的主人似乎没想到她会看过来一般,连忙收起视线,转身便混入了人海之中。
夏赢九愣了愣,看样子好像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穿着脏兮兮的粗布衣裳,瞧上去似乎有些眼熟,但是她着实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
既然没有印象,想必不可能结过仇,那孩子眼中的恨意又作何解释?一时间,夏赢九不禁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错了。
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