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夏赢九难得自己睁开了眼。
一来心中总是挂记这要早起的是,二来在这陌生的环境中,身边又无可信的人,哪里能睡的安稳。
夏赢九睁开眼,余光便见床边立一人影。
她心中一惊,尚余的一丝睡意也散了个一干二净。
待看到人影是谁知道,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昨日夜里实在是困狠了些,所以把碧云放到桌面便就倒头就睡了,她倒是想把她扶房里去,但是夏赢九对这宫中并不熟悉,自己摸索都要半天,更何况还要扶着个人。
别人没扶到位,自己又不知道闯哪里回不来了。
这一觉醒来便把此事给忘了。
此时碧云站在她的床边上,神色有些怪异,随后便是一脸的忐忑,见到夏赢九醒了,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夏赢九还在懵着,任谁一早睡醒突然看到个人影站在床边,还一脸这副奇怪的模样,心中都有点发毛,于是她紧了紧被子,小声问道。
边说着边仔细的瞧着碧云脸上的表情,总觉着方才似乎有些奇怪。
话音落下,谁知碧云直接跪在了床边,身子还隐隐有些颤抖。
这倒是把夏赢九吓了一跳,她皱了皱眉头:“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碧云低着头:“夏姑娘,昨夜,昨夜我原本是在门外候着的,却不知怎的睡着了,更不知居然睡在了姑娘的房中,这..这..”
说着,竟隐隐有了哭音。
夏赢九着实是被惊着了,先不说昨晚的事本就跟她有关,怕是十一现在身份也是有些敏感,加上昨日帮她解围的举动,所以并不想让旁人知晓二人的相识。
这才把碧云弄睡了过去。
再者,在夏赢九心中,此事也并非是什么大事,但是怎的碧云的反应如此大。
“我当是什么,只是小事而已,不用在意,若不是我不认识这宫里的路,怕是就扶你回去了。”夏赢九轻声安慰道,随后像是想起什么般继续说道,“昨晚之事也在我,这两日辛苦你了,你且放心便是,今日我便回去了,不会同别人说起昨晚之事,你定不会受到责罚的。”
夏赢九想着,自己从小便就远离了皇城在稚洲成长达,家中仅有爹爹和爷爷二人,是以,也并无什么规矩可言,而她自己从小便是个不懂规矩为何物,所以家中奴仆不多便罢了,规律自然是有的,但是倒也没什么严厉。
可是宫中便就不一样了,事事都得按照规矩来不是?
恐怕碧云怕的便是这些话,如果按照规矩来说,主子还未就寝,她便睡着了,还睡在了主子的房间里,恐怕若是被管事的嬷嬷知道了,定是少不了一番责罚,是以才会如此害怕才是。
碧云听到这话这才抬起头,只是脸上除了不安之外,还有些不解的情绪:“姑娘可是真不生气了?”
夏赢九无奈的笑笑,难不成她当真是凶名在外不成?还是说长的便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我可从未生气过,你若实在心中有愧,那便快些打点热水来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准备出宫了。”
见她似乎真的不像是要追究的模样,碧云这才连忙站起身道:“是,碧云现在就去。”说完,先是狐疑的看了夏赢九一眼,后才急匆匆的出了房门,应当是去打水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夏赢九不禁有些感叹,这宫里的规矩也太可怕了些,这点小事硬是将人吓成了那副子模样。
不知是不是因为李南渊将亲事硬要放到这里解决的原因,夏赢九对宫中本就没有丝毫的好感,如今这种感觉则是更甚了。
没过一会,碧云便就回来了,夏赢九见她神色不复方才惊慌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
洗漱了完毕后,夏赢九检查一番,便就出了院子门,碧云则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出宫的马车早已备好,夏赢九抽空去边上的院子门口转了转,发现顾北棠似乎已经离开了,也不是是昨夜走的,还是今日一早,颇有些可惜的未跟她道别。
倒是忘了问顾家的府邸在何处,便只能等回去之后再问爹爹了。
“小九,快些过来,我们准备走了。”
正当夏赢九愣神间,不远处,夏侯瑾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叫唤她出宫了,她回过神,应了一声后,便匆忙走回来上了马车。
也不知是不是夏赢九的错觉,她好似看到临走前,碧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夏赢九想着,恐怕还是害怕她将昨夜的事说出去告状吧。
于是夏赢九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冲着外头的碧云不出声的做了个口型,再三保证自己什么都不会说的,后这才便将帘子放了下来。
也不知昨日宴会的后续是什么模样,也未再有人提及“命姝之人”的事,直到出宫门前,夏赢九还有些担心皇上会不会因为此事而将她暂时扣在宫里。
毕竟从昨日十一的解释来看,此事定是不能作罢的。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出宫尤为的顺利,也不知是十一从中周旋了一番,还是说皇上他自有别的安排。
不管怎样,能顺利出宫,夏赢九便是松了口气,是以,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出了宫之后,他们并未直接出皇城,一来,还有暂存的细软尚放在了客栈中,二来,宁紫月还在客栈等着他们,夏赢九想着这番皇宫之行,便有不少的话想跟宁紫月说道说道。
宁紫月估摸着也大概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