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收拾好了之前,便跟秦简告了辞,离开了驿站。
直到这里,才算是真正离开了皇城的境地,夏赢九这才完全放下了心来。
虽说离稚洲城还有不短的距离,但是心中算是完全安定了。
因在驿站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出发,所以中间并未在其他城镇多做停留,直到快到傍晚时,已经依稀可见稚洲的城墙了。
虽不过才离开数日,但是夏赢九心中却是感慨良多,这几日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复杂,还险些回不来,是以,此时再看到稚洲城,出了无比的亲切之外,倒还带了一丝物是人非的感慨。
不仅仅是夏赢九,就连夏侯瑾和夏老爷子脸上都明显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显然这一路上心中也定然是忐忑不安的。
“紫月,我们就快到稚洲城了。”夏赢九心情好,便难得主动跟宁紫月闲聊了起来。
倒不是平时不想理她,只是也不知这丫头是天生的话多还是怎么的,一说起来总是个没完,夏赢九有点打断,可是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效果,不仅如此,还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来,夏赢九有时也不怎么能听得懂。
久而久之,便也就无要事不闲聊了。
按照常理,夏赢九此时是开启了闲聊模式了,宁紫月应该滔滔不绝的口若悬河才是,但是夏赢九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她有什么反应。
于是便诧异的回过头,发现宁紫月仿佛在想什么心思般想的出神,似乎是压根没有听到她说话。
这倒是激起了夏赢九的好奇心,她挪到宁紫月的跟前,歪了歪头,问道:“你在想什么?”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宁紫月想的再入迷,也察觉到了夏赢九的目光,于是这才回过神来:“小姐我刚刚愣神了?”
“是我先问你的,你怎么问起我来了?”夏赢九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想什么,竟然想的如此入迷了?”
宁紫月皱了皱鼻子,先是思考了片刻,而后才犹豫道:“小姐,不知你可曾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
夏赢九奇怪的瞅了她一般,点点头道:“自然是记得的,那日我想去人牙子那里买个丫头,谁知半路蹦跶个你出来。”
这情景,夏赢九自然是记得的,甚至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觉着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并且现在也时长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嗯啊,还多亏小姐救我!”宁紫月绝对不会放过一丝一毫可以报大腿的机会。
夏赢九白了她一眼:“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我记得小姐你当时好似已经有看上的丫头了,只是那丫头并不愿跟你走?”宁紫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一来那天自己刚莫名其妙的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又是被那么多壮汉追赶,心中自然已经是吓的魂都飞了,二来她从远处跑过来,也并未将当时的情形看的清楚,只是隐约看到个大概。
是以会又如此一问。
“是,那小姑娘看上去极为乖巧,但是既然不愿,我便也就罢了。”夏赢九点了点头,那姑娘的相貌她自然是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双异常清亮的眸子。
“那小姐可还记得她的长相?我怎么觉得她跟在皇城撞你的那个小乞丐那么像呢。”宁紫月摸了摸下巴,疑惑道。
其实有些事情她想跟夏赢九说,但是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就像方才她说的这个姑娘,如果没记错的话,若是没有她的出现,夏赢九应当是要把她领回夏府的,并且重新取了个名字叫做做芙葵才是。
但是令她奇怪的是,按照道理,芙葵应当是很愿意跟着夏赢九回去的,毕竟在人牙子那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夏府又是稚洲城的大户人家,加上家中规矩甚少,没理由怕成那样子。
宁紫月是知道那里即将发生的事,所以当时看的稍微仔细了些。
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出乎宁紫月的意料了。
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那日在皇城,夏赢九跟随马车进了宫,宁紫月一人在皇城闲逛的时候,陡然看见一人,跟芙葵的长相极为相似,虽说那脸涂的跟黑炭一样,但是那样的眸子,倒还没有见过第二人。
但是宁紫月自己心下也不确定,便跟了上去,想去看个明白。
谁知半路却是被甩掉了!宁紫月便只能灰溜溜的回了客栈,这事,她自然是没跟夏赢九说过,只是谎称自己瞧见了一个人,看着像是熟识。
加上后来又发生了不少事,宁紫月渐渐的,也就将这件事给忘了。
直到刚才见到快到稚洲城了,宁紫月心下放松,便想着回忆回忆当时的情形,再感叹一番自己是多么的机智,及时的抱住了自家小姐的大腿。
不然现在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里蹲着呢,想到自己要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便很想心疼的抱抱自己。
是以,不可避免的想当了芙葵,越想越觉得奇怪,加上那个被夏赢九称作是鬼画符然后扔掉的纸条,宁紫月将整件事情串起来,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听她这么说,夏赢九皱了皱眉头:“这我倒是没注意,两人的脸我都未怎么看清,只是是或是不是又有什么干系?”
夏赢九有些不解,当日她想将那丫头收到夏府去,可是是她自己不愿意来着,就算在皇城碰到了,那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交集,就算是不小心撞了自己一下,那就撞了呗。
她不懂的是,为何宁紫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