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街道上一时弥漫着尖叫。
有人吓坏了,向远处逃走;更多的人波浪般集体向后退了好几层,但还在观望。
这个号称“天心守卫”的人……竟然还没有倒下。
“挺能撑着啊。”那位老大吐掉一嘴瓜子皮,像是在欣赏从云的精气神,“还打算撑多久?”
“武器不错。”从云指的是刚才突袭而来的那把短刀,居然能将微弱的气流护体层都切割开,想必也是吸食了使用者灵力而数倍精锐。
“什么意思?”持短刀的人一愣。
“意思是我如果不调律,就凭……算了,你们继续,退让就算我输。”
单反穷三代,调律毁一生。从云摇摇头,要不是想着这块破调律表,十秒钟之前一个”协律静止“就结束一切战斗了。
没有技能,光靠平a……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尤其在众多高新武器的围攻下,不用“云止”步法连躲避都难,更别提受伤状态……
“你们……你们怎么能欺负守卫哥哥!”居然还有个小男孩没跑到另一侧避难,鼓起腮帮,怒视这群飞梭鱼帮。
问题大了。
从云连“危险”二字都喊不出,情急之下,直接拼起了反应力。
领先一秒都是优胜,从云牵起尚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小男孩的手,“云止”步法重现,身姿从刚刚站的位置消隐。
“啊……”
小男孩眼看着一串刀尖从眼前划过,时间好像错了位,又从空中衍生出一排排青蓝电光。
电气汹涌的滋滋声好像还近在眼前……清晰得好像还在耳边回荡。
小男孩呆呆地抬头,看着以温暖身躯护着自己的人。
“没事吧。”
”没……没事,大哥哥,你的手……“小男孩声音在颤抖,望向从云的左手,上面大片皮肤都已经烧焦,冒着黑色的烟。
“小伤。和我们调和组维修部的那家伙相比,远不算什么。”
从云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将他推到一旁惊叫冲过来的母亲怀中,示意这对母子先离远些。
身后人群们鸦雀无声,刚才的讨论都没有了,全部呆望着这个方向。
“你们不要太过分。”从云像是没看到伤口,只随意甩了甩手,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是我在和你们决斗,不是其他人。”
“决斗?哈哈哈!”
像是重新引爆了那些人的笑点,飞梭鱼帮的人只是片刻惊讶于从云的硬朗,随即又乐得弯下了腰。
“怎么?”从云环顾了一圈。
“你跟我们谈决斗?啊?”飞梭鱼老大还不忘用瓜子皮扣了下和头上毛发一样泛黄的板牙,“你觉得是我们一群人决斗你,还是你被我们一群人放倒啊?”
“……跟他们,你讲不了道理。”
文弱但平静的声音从旁边店铺方向传来,从云不禁望了一眼,刚才让逃跑的那名乞丐女孩还在端着面汤碗,小口吃面。
“他们是强盗。”女孩垂肩的黑枯短发飘扬,面容也较为憔悴,带着熬夜般的黑眼眶,但目光里隐隐透着灵秀的波光,“你是守护者,不要介意,杀了便是。”
杀,这个字居然这么平静地从一个看起来气势超弱、体型又瘦又小的女孩那里说出。
“小乞丐,你怎么还没走?”
“……不要叫我乞丐。”女孩吹了口面,小声纠正。
“那叫什么?”
“……蘑菇。”女孩又吹了口气,“我是蘑菇。”
嗯,别说,如果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头上撑把伞,还真像是一只安静的蘑菇……这是哪个年代的笑话梗了?
“是,是,小蘑菇,现在不是介意名字的时候,你们撤后。”
从云在这边无奈的次数加起来比在律政厅还多,刚想不用劝导过去直接将他们推开,飞梭鱼帮的那些人目标又变了。
“哟呵,还总有不怕死的。”飞梭鱼帮老大盯上了这边的蘑菇女孩,“兄弟们,把她拉过来。”
“你们是不是都当我不存在了?”
从云以一挡多,挡在女孩身前,真心厌倦了这场游戏,看了眼调律表正好归零的指针,叹了口气。
宿命,没有办法。
“一个被打成这样的人在那说什么呢?”飞梭鱼帮的老大又忍不住想笑了,一把扬起所有瓜子,右手拎出把远程电磁枪,“信不信一发爆了你这废物守卫?”
“是吗,你还缺点东西。”从云向左侧的那人的小弟挥挥手。
”我?“这也是刚才偷东西那位小弟,此刻正举着矿泉水瓶一脸茫然。
“对,交给你们老大。”
“这什么?”头目掂量了下手中的瓶子,怎么看都是普通水……
炽热的高压忽然袭来。
如强光带着激燃的温度,一整炉滚热的煤炭同时倾炉而出,想从这炽热牢笼下逃脱都做不到。
轮到飞梭鱼帮的人愣住了,许久才打个激灵,看着远处飞到屋顶,撞到烟囱上的老大。
胸前烫开了一大片,衣服和血肉融化在一起,如果不是那张歪斜的脸还在青紫中带有几分人形,几乎无法辨认。
应该感谢这剧痛让他昏迷,不然现在惨叫声整条街都应该听得见。
“怎么了?”对面的从云一脸厌倦,“还有谁想打吗?”
这个天心守卫……要不是刻意收了下招数的威力……现在的老大已经四分五裂了。
虽然飞梭鱼帮的人绝望地意识到这一点,但气势上不能输,好不容易在那群人的帮助下提升了速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