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接二连三的质问让韦韧有些喘不过气来,心中突突跳的厉害。
宫里面人人心思狠辣歹毒他是知道的,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他也见识过不少,不过现在他就纳了闷了,究竟是什么人心思那么深沉,居然从二十年前就刨坑给自己跳,他这么算计自己,究竟图的是什么呢?
事情的发展方向越发的诡异,但是在场的可没有一个笨人,尤其是景元帝和杓兰这两个自一出生就生活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的人,将前后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想,他们的心中渐渐清晰了起来,毕竟发生在皇宫里面的所有事情,几乎都能和皇上屁股地下那张椅子有关。
杓兰看到景元帝将目光转向里面的寝殿,一双眼睛黝黑的看不到底,便开口问道:“父皇,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其实现在仔细想想,当时你皇爷爷的死就挺蹊跷的。”
虽然当时太祖忙着打天下好多年都没有陪伴在睿宗的身边,但是从未放松过对他的教养,三五不时的就会托人送书信回去,嘱咐太后要严加管教睿宗,文治武功都不能放松。
张太后既然能教出太祖这样的儿子来,自然不是一般的乡野老妇,心胸见识都是极为宽广的,而且她又十分的疼爱睿宗,教养起来自然更加的精心,别的不说,但是睿宗身体状况这一方面,就被张太后照拂的非常好。
景元帝的身体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就是平日里找太医请个平安脉什么的,但是在他的心中,睿宗可是连平安脉都没有找太医请过的,后来他突然驾崩的时候,好多人都还说睿宗去的那么安详平静,是有福之人。
现在仔细想来,睿宗是不是有有福之人不好说,倒是景元帝是个福分不浅的。当时他那么不入睿宗的眼,睿宗甚至说过要将他的太子府同镇国将军府一样杀的鸡犬不留,后来要不是睿宗死的突然,他这太子之位肯定是保不住的。
一件事情,尤其是一件杀人害命的事情,最后得益最多的那个人往往脱不了干系。
杓兰知道她的父皇是做不出那种弑父夺位的事情的,那么,能下这种狠手的,肯定是他身边的人,而且是一心希望他登上大宝的人,而那希望她父皇问鼎天下的人,一定能从她父皇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得到的好处无外乎自身、子女或者是他身后的家族。
现在看来,得到最大好处的就是淑妃南宫雪了。
景元帝竖起两只手掌对拍了一下,没多大一会儿,就见南宫雪和杓昀被两个暗卫从寝殿内带了出来,嘴上仍旧塞着帕子不能言语。
看到这样的淑妃娘娘和四皇子,韦伊莲父女两个连同魏源都吃惊不已。
最快回过神儿来的是韦伊莲,你别看这韦伊莲在别的事情上有些看不透,但是一但关系到景元帝,她的脑子还是转的很快的,就见她大步走到南宫雪的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两个大耳光,并恨声说道:“你这毒妇,皇上那么宠爱你,可你居然敢做出毒害皇上的事来,良心都拿去喂了狗不成!”
南宫雪的手脚都被绑着,想躲也躲不开,于是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两下,一旁的杓昀挣扎着想要挡在前面,却被那力大无穷的暗卫拽住后衣襟不得动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妃挨揍的滋味可不好受,于是他看向韦伊莲,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觉察到他的视线,韦伊莲无所谓的一笑,“四皇子知道心疼的你的母妃,那本宫不介意让你更心疼些。”说完这话,韦伊莲抬脚就对着南宫雪踹过去,那季闲云不知怎么的就飘了过来,替南宫雪挨下了那一脚。
季闲云微低着头,脸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淡淡说道:“娘娘,皇上面前不可放肆。”
韦伊莲拉着长长的语调哦了一声,笑道:“有个兄长就是好,不过我说国舅爷,我已经不是皇贵妃了,当不起你称呼一声娘娘。”
这时候韦韧和魏源都敛去了脸上压抑的神色,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景元帝将韦伊莲唤到了自己身边,问了声手疼不疼,同时收到了南宫雪和杓昀两道冷冰冰的目光。景元帝看了南宫雪一眼,示意杓兰上前将她口中的帕子取下来。
嘴巴恢复到自由的南宫雪吐了一口气,眼神不善的盯着景元帝说道:“慕渌修,要说这天下最没有良心的人,那可是非你莫属。”
景元帝说道:“随便你怎么说好了,现在你只要老实告诉朕,当年父皇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就好。”
南宫雪哈了一声,嗤笑道:“没想到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现在才怀疑那老东西的死因,可还真是个孝顺的儿子呀......”
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景元帝点头道:“看来朕猜想的没错。”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害死你父皇的凶手。”南宫雪笑语盈盈的,跟她被绑缚着双手双脚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搭,然后转头看向杓兰,“小兰儿,你就更不用说了,因为你们父女两个向来是一条心。”
杓兰看着南宫雪,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瞧瞧瞧瞧,就连你脸上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都和你那狠心的父皇如出一辙!”南宫雪冷嗤一声,昂起下巴说道:“本宫向来敢做敢当,你慕渌修身上的毒是我下的,杓沣身上的十鱼醉也是我下的,当年王小娴她难产出大红而死是我折腾的,罗勒也是被我用残雪茧咬死的,这桩桩件件我都承认,但是,那睿宗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