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严复摔断了腿,但是他还有个女儿在,秦艽他们一行人救了他又将其送回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萍水相逢,也不好因此就在人家家里常住,总不能说您老的腿不好我们就不走吧?更何况伤筋动骨一百天,要三个多月,可不是三两天。
所以,关于如何在严复家住下并不引人怀疑这件事情上,杓兰和秦艽自打杓昀离开之后就开始讨论,几乎可以说是一夜未眠,想出了有五六种说辞,并且每种说辞都能保证他们在严复家顺利的住下,但是他们俩怎么都没有料到,这种种完美的借口,在碰到严如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登台表演的机会。
第二天吃完午饭,杓兰和柠芗蹲在井边,正跟墨言学着怎么洗碗的时候,就听到院门口有个清脆声音疑惑的问道:“你们是谁,在我家里做什么?”
杓兰他们三个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正满脸防备的盯着他们看。
将那女子从上到下打量一眼,杓兰发现她的衣服虽然不是什么时新的样式,但是浆洗的特别干净,莫名的就从心底生出几分好感来,而且等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了一番之后,还见她伸手揉额,盯着来人直勾勾的看,并喃喃自语道:“怎么这姑娘,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样?”
柠芗看这姑娘也觉得挺眼熟,但是同样也想不来在哪里见过,忍不住同样伸手揉额,同样盯着人家看,“是啊,这姑娘这么面善,在哪里见过呢?”
墨言看着她们主仆两个如初一辄的动作,莫名觉得有些头疼,居然也开始伸手揉额了,并有些担心的问道:“喂,你们两个没事吧?”
门口那姑娘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按着常理问了一句,结果那莫名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三个人居然都像是傻了一样,而且那两个女的看向自己的眼神儿明显不对,这情形反过来将她给吓到不行,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直撞到树上才停了下来。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来的杓兰索性不想了,抬眼一看,却发现那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向后退出了老远,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开口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姑娘一看杓兰居然逼近了自己,左右看了一番之后,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紧握在手中给自己壮胆,重复了一下自己方才的问题,“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家?”
“你说这是你家……”杓兰讲她从头指到脚,忽然间啊了一声,“你是如蓝姑娘?”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严复的女儿如蓝,她没有料到这莫名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人居然还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惊恐之下防备之心更甚,握着石头的双手也忍不住向上抬了抬,“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杓兰只觉得这姑娘问的奇怪,眨着眼睛回答她道:“当然是你爹说的啊,哦对了,昨天你不在家,你爹他摔伤了腿你肯定还不知道。”
如蓝手中的石头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向着杓兰疾走两步,但很快又停了下来,“我爹他究竟怎么了?”
杓兰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屋子,“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如蓝将他们三个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确定他们不是什么坏人之后,终于忍不住向屋里跑去。等她跑过去之后,柠芗还在那里苦思冥想,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墨言看着都替她难受,“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说不定哪天你什么都不想的时候,反倒什么都记起来了呢。”
谁知柠芗白了他一眼,横横的说道:“多事!要你管!你的碗洗完了吗?没洗完还不赶紧去洗,在这里唧唧歪歪那碗就干净啦?!”
其实柠芗并不是个蛮横不讲道理的姑娘,要怪的话,也只能怪在她那个怪习惯上面,你和她聊天的时候,只要言语不攻击到她的公主主子,这心地善良的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好说话,而且几乎什么情况下都能做到笑脸迎人,但是如果你赶在她费尽心思想一件事情又想不起来的时候插话,呵呵,那就只能怪自己倒霉了,因为这个时候,是柠芗难得炸毛抓狂的时候。
记得有次杓兰要找一只平日里不怎么常用的白玉簪,就在柠芗思索着她收在哪里的时候,有个倒霉的小宫女跟她回禀事情,当即就被狠狠责骂了一番,那小宫女哭的可惨了,最后还是杓兰这个主子亲自出马才将人给哄好了。
并不知道柠芗有这个坏习惯的墨言,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颇有种好心没好报的感觉,真想让老天一道炸雷劈在这个傲娇的小丫头身上,也好让自己出口闷气。
看着墨言憋屈的样子,杓兰好心的劝解他说:“这丫头想事情的时候最不能招惹,就连我这个主子都得避让三分,你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吧,记得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要离她远远的。”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屋里面有人哎哟一声,然后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打破的声音,杓兰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赶紧顺着声音跑了过去。
一窝蜂似的挤进门之后,虽然他们还来不及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都觉察到了屋里面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杓兰最先看到了倒在地上摔作一团的秦艽和如蓝,不清楚两人为什么好好的会摔倒在一起,她便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严复,没想到却发现他正捂着脸一副我再没脸见人的样子,她心中的疑惑不解反倒更甚,重新看向倒在地上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