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诉?why?”蓦然拔高的女音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小夏摊开手,不可置信的敲打着办公桌。
穆斯年中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左手有意无意的把玩着镀金钢笔:“桑葚才是真正的当事人,我更愿意尊重她的看法。”
身着得体ol风套装的小夏蹙眉抄着手,左顾右盼,企图分散注意力,自我消化心中怒火。
过了几分钟,舔舔干涩的嘴唇,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终于忍不住爆发:“穆先生。”小夏语气严肃急促:“我的确不理解她对你代表着什么,但你不认为自己对她的信任太盲目了吗?”
穆斯年轻垂眼睑缄默不语,深邃的眸子后自成一片天地。
穆先生很随和,难得见他固执的模样。
小夏心中清明,有些话却不吐不快:“认真想想看真相到底是什么,她的身份、来历,还有她为什么会知道你从没对她提起过的事,难道不觉得她可疑吗?”
她知道这很疯狂,居然怀疑一个四岁不到的小女孩另有他心,但这些事太不可思议了,她不得不往不好的方面去向。
她见过医院里那女孩,的确,乖巧、安静,有着如洋娃娃般精致惹人怜爱的面容,独自打量窗外时静谧得仿佛融进了一幅画。很难相信这样的孩子有什么坏心眼。
修长的手指扶停钢笔,笔盖在日光灯下闪烁着流畅的金属光泽。
“桑葚在我身边就只是桑葚,我眼里的她只是个内敛有主见的孩子。”穆斯年描述的声音一下变得很低很低,一如他温柔如水的眼神:“她不愿表露出来,是因为我没有给她足够的归属感,只要她愿意,她就像我的家人。”
兴许是他娓娓道来的模样太过专注,小夏竟有点生不起气来。
叹息一声,她嗔怪着做出让步:“……真是,书面文件都做好了才说这些。”
“抱歉啦夏小姐。”笔尖在桌面上戳了戳,穆斯年露齿一笑。
“啊――真想做你家孩子。”
“这个……有待商榷。”
惨遭保留商议的小夏顿时不开心了,嘟囔着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大:“哼~后天顾先生回国,请您准备好说辞向他解释吧。”
“少轩啊……”他纤长的手指按耐不住,灵活的转动着钢笔:“希望他能和小桑葚和平相处。”
带着肥皂香味的被褥,不大而干净整洁的房间,以及床头暖黄色的灯光。
刘缦凌睁开眼时,是这副光景。她悠悠回神,呆坐在床边。
这样的环境很陌生,她可以肯定自己从未来过,奇怪的是,她一点都不排斥。
“扣扣。”敲门声响起,刘缦凌愣愣的扭过头。门外传来的声音十分慈祥:“缦凌啊,该起床吃饭了,快点起来。”
“缦……”刘缦凌疑惑的歪着头。认真想想,她是谁?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记不起来了。可是是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有种微妙的落差感。
“缦凌?缦凌啊。”门外断断续续又喊了几声,不见她回应,便叹道:“怎么回事这孩子,在不出来菜都凉了!”
正当她打算破门而入时,刘缦凌拉开了房门。
迎面是个眉目祥和的中年妇女,捂着胸口,似乎被她吓了一跳。很快,她关切的拉过她的手:“缦凌啊,怎么半天没声音?哪不舒服吗?”
“你是谁?”
听到这句,妇人差点吓岔气,紧张的问:“我是你妈妈啊,怎么了这孩子?”说着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没睡糊涂吧?”
妈、妈?
一个寻常的词,刘缦凌不知怎么就心脏紧揪,竟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这是什么感觉啊?
“缦凌?你这是哭什么呀?别吓妈!”
刘缦凌后知后觉的摸向脸颊,温热的液体迅速渗入指缝。她哭了?她为什么要哭?
她身后窗沿上不知何时坐了个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小萝莉,膝盖上摊开泛黄的笔记本,光洁的脚丫晃呀晃,搅乱了凉如水的晨光。
“弥补童年缺失的母爱,完成。”语落,笔记本上出现一行工整的字,桑葚揉了揉脖子,喃喃道:“该回去等猴哥了。”
__9:20__中心医院__
特别监护室朝阳,房间内时常充盈着美好的阳光。
刚刚还是回温的光景与清甜可口的豆腐花再合适不过了,透明的砂糖和乳白色的豆腐相交,上头撒上些许鲜葱、红豆,入口即化,令人回味无穷。桑葚满足的咽下一大口白花花的豆腐,q滑的豆腐与砂糖的甜味调和十分微妙,完美!
假如这个时候有秀色可餐的人相伴,就更加享受了。
光与影像是为穆斯年的侧颜蒙上了一层神秘感,捧书阅读是脖颈与背脊形成的弧度十分舒适优美。那叫人羡艳的纤长睫毛形成一个曲卷而知性的小扇子,随着眼睛的闭合而轻微的扑闪。
忽然,他微微侧脸看了过来,扬起嘴角:“看什么?连豆腐花都不吃了。”
桑葚后知后觉的收回视线,低头看向碟子。亮晶晶的。
穆斯年挪身做到她身侧,揉揉她的头发:“今天老是在发呆,想什么?”
桑葚张了张嘴:“我――”迟疑了下,她将话咽回去,摇摇头:“我……”
见她欲言又止好几次,穆斯年笑着打断她:“不想说可以不说,想说了我随时在。”
桑葚颔首不再看他,哼哼出一句:“嗯……”
“啊!ian!”
“啊――”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穆斯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