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的然后,他是被抬回公主府的,他吐了一路实在是走不动。
虽然受了不小的罪,但是他很欣慰,他是正常的男人,喜欢女人,只是还没遇到让他砰然心动那个女子。
今天让君溯将事情说出来,他惊讶之外,觉得十分的没面子。
君溯不过是开他一句玩笑,见他面色微窘,转了话题,问道:“西楚皇室和星蓝山的恩怨,查清了?”
谈到正事,辛紫序忙收了不正经的态度,脸皮地上的扇子,坐直了身体摇摇头:“没查出任何恩怨,难道是这恩怨隐藏的太深?”
君溯眸光盯着书上的某一个字,眉头微蹙:“若是西楚皇室中的一人,与星蓝山结下仇怨,尚有隐藏的可能。但若是整个皇室,瞒不住。”
辛紫序合上折扇,轻轻敲了敲额头,不解道:“那就怪了,无怨无仇,她干嘛杀了人家的皇子,还嚣张地送到西楚老头儿跟前,她不怕西楚灭了星蓝山?”
君溯道:“星蓝山在大周,边关五十万守军,是星蓝山的屏障,也是她敢如此嚣张的资本。”
他口中说着嚣张二字,嘴角却浅浅淡淡地勾起一抹笑。
辛紫序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低头看了眼,见这一页记载的竟是九年前威远将军欧阳循叛国一事,唏嘘道:“若欧阳循不死,只怕现在已经没有你我的立足之地了。”
君溯放眼窗外,望着月色下萧萧竹影,轻叹道:“也可惜了那样一个女子。”
辛紫序微怔:“女子,谁?”
没等到君溯回答,片刻之后他恍然道:“你说的,该不会是欧阳冰吧,你去西楚的时候见过她?长得怎么样,是不是真如传闻中一样,西楚第一美人?和叶玖相比,如何?”
君溯脸色骤然一变,他回过头来盯着辛紫序:“你刚刚说什么?”
辛紫序呆了呆,他甚少看见君溯如此失态,不过就是问一句欧阳冰而已。
“我错了行不行,我不该拿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和你心尖尖上的叶家小姐比。”
君溯眉间的折痕更深,他摩挲着腰间的暖玉,沉思许久之后,才缓缓道:“我总觉得,阿玖的容貌与当年的欧阳冰,有三分相似。你派人去查一查欧阳夫人的来历。顺便查一查阿玖的外祖家。”
孔氏,会是他想的那个孔氏吗?如果是,孔氏蛰伏数十年,将两个女儿一嫁西楚,一嫁大周,是在暗中谋划了什么?
可惜这两人都已作古,不然顺藤摸瓜,也许会有些收获。
他骤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仿佛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正在扑天盖地地砸下来,砸向西楚,砸向大周。
若他不立刻采取行动,后果,不堪设想。
凤凰胎记,当年那个道士,究竟是信口胡邹,还是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辛紫序见他脸色越来越沉,眸中的墨色越来越黑,似有漩涡飞快地转,摸了摸鼻子站起来:“我去查。”然后飞快地逃离。
这种时候的君溯,实在太可怕了,好像只要他一抬手一扯,整个天幕都会坍塌一样,他还是躲得远远的,比较安全。
辛紫序刚刚出了书房,青竹急匆匆的跑过来。辛梓旭一把抓住他:“本公子劝你现在最好别进去。”
青竹急道:“皇上急召世子入宫。”
辛紫序还没来得及再问,君溯已经打开了房门,自己推着轮椅出来,对竹青道:“走吧。”
长乐客栈中,叶玖吃过晚饭,又送走了姚天旋,身体放松地躺在柔软舒适的雕花大床上。
“小姐,青龙十人,已经分批次进了城。两人和咱们一样,住在这里,另外八人也都住在附近的客栈。”
叶玖点点头,她对青龙放心得很。书香是青龙的统领,白玉的背叛她纵然心痛,但是八年前她和师傅从洪水里捞出来的书香,和她有一起长大的情谊,她信得过。
想到白天的事,叶玖问道:“那个书生如何了?”
“人已经醒了,不过,状况不大好。”书香说着,面露忧色。
“伤势很严重?”叶玖问。
“这倒不是。”书香摇头,继续道:“这人是今年的举人,来帝都是为了参加明年开春的会试。可惜这伤筋动骨的,少说也要休养百天,只怕是要错过了。”
“举人……”叶玖眸光微垂,思索片刻后道:“去打听一下,这人乡试名次,再暗查此人的品行。如果可用,就将师弟的伤药送去一瓶。”
书香眼睛一亮,“小姐的意思是,要将这人划入我们的阵营。”
“师傅虽然将星蓝山所有势力都交到我手中,但江湖和朝堂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战场。朝堂之中,我们无人可用。”
“不是还有摄政王世子?世子在朝中的势力,应该不小吧。”
“我和他只是同盟,同盟的人,用起来终究不如自己人得心应手。而且权势之争,从来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小姐是信不过世子?”书香拧了拧眉。
叶玖轻笑,“何谓信,何谓不信,我不过是培养一两个自己的官员罢了。”
“我懂了,这就安排人去。”
“万事小心,这里不比江湖。都说江湖之中人心险恶,其实真正险恶的,却是在这权贵云集的帝都。”叶玖叮嘱道。
书香展颜一笑,“小姐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叶玖起身,走到衣柜前,翻出一套夜行衣,轻车熟路地套在身上。
书香见了,瞪着眼睛:“小姐,你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