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阿玖并不知此事。”君溯道。
即墨凝脸上神色稍松,点头:“发生这样的事,媛媛她确实不适合留在你身边了。”
“母亲,阿玖很好,我不想她伤心。”君溯认真且严肃地看着即墨凝,郑重地说。
即墨凝听到君溯的话,心中微惊,又有些痛,若那人也有溯儿这份心,她又何至于在此独居十载。
“我当然知道阿玖很好,可溯儿你的身份,将来身边不可能只有阿玖一人啊。”
“母亲,我自会竭尽所能,对得起君家子孙的身份。至于阿玖,我也会倾尽一心,爱护她一生一世。”
他从不认为,男人的身份地位,需要靠拥有多少女人来决定。
即墨凝见君溯眉宇上坚定中又透着缱绻温柔的神色,轻叹一声。
她对叶玖这个人很满意,但是叶玖的经历毕竟与平常的闺阁女子不同,长在江湖的叶玖,又哪里懂得掌管一府的庶务。
她本意是培养了黎黎和媛媛,让她们去做叶玖的左右手,没想到却把黎黎的心给养大了,更没想到,那丫头的心肠竟然如此狠辣。
妾侍欺压甚至是谋害主母的事,她断不能容。
“好,母亲不逼你,但你也要给母亲个保证,阿玖有能力做你的贤内助。”即墨凝思量一番之后,松口道。
“母亲放心,阿玖心思聪敏,很多事情一学便会。”
“那就好,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如果成亲一年之后,阿玖的肚子没有动静,你要听从母亲的安排,纳一房妾室,绵延子嗣。”即墨凝又道。
“母亲,我……”
君溯话还没说完,便被即墨凝打断,她坚持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君溯垂眸,终是点头,母亲心中已经很苦了,他不能再惹母亲伤心失望。而且,他还有时间,他不会允许自己和叶玖走到那一步。
即墨凝得到了还算满意的结果,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有一样东西,你亲自给阿玖送去吧。”
从即墨凝的房间离开之后,君溯直接去了叶玖的房间。
叶玖正在看书,见他进来,手中还拿着个陈旧却不失精致的木盒。
想到君溯邀请自己来这里的理由,便隐约猜到了木盒的来头。
君溯将盒子放到桌上,还没来得及说句话,临突然出现在门口。
叶玖在临出现之前,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气息波动,心道,单论内功,她都要甘拜下风。
君溯诧异地挑眉,看向临。
临得到君溯的许可后,走进屋中,摊开手掌,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纸卷。
君溯见纸卷上套着一个金环,目光微滞。从临手中拿过纸卷,缓缓展开,见到上面简洁明了的一条消息,目光微沉,然后将纸条递给叶玖。
叶玖接过来一看,诧然道:“许琛中毒了?你的手笔?”不等君溯回答,又摇头道:“不对,不是你。”
临如此风风火火地赶回来送消息,说明事发突然,甚至是君溯都没有预料到的。
“你回去告诉辛紫序,查清此事。明日回城,我要结果。”君溯下达命令。
临离开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叶玖才开口,神色十分难看。
“君溯,我怎么觉得,回到帝都的第一天,就陷入某个人布下的棋局之中了呢。”
君溯看向叶玖,嘴角缓缓展开个淡淡的笑容:“原来阿玖也有此感。”
叶玖被他的笑容感染,眼角眉梢也渐渐地舒展开来,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樱唇缓缓勾起,又恢复了自信从容的神色。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人无非是占了我明他暗的先机。既然我已经有所察觉,他再想算计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君溯笑看着她,自信而无畏的叶玖,实在迷人。
“你就不好奇这里面是什么?”叶玖双手抱起桌上的木盒,入手只觉沉淀淀的。仔细看去,才发现盒子是上了锁的。
“这是你母亲当年交给我母亲保管的,钥匙在另外一处,明日回城我带你去取。”
君溯没有留太久,见叶玖再次端茶送客之后,便识趣的告辞离开。
第二日吃过早饭,君溯和叶玖便在即墨凝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开了砚阙湖。
车厢中,两人再杀一盘,叶玖输了三子。看着君溯从容地将棋子一一捡回棋篓,突然问道:“你今日不用上朝?”
“我与君祁说了,在砚阙湖留宿一晚,早朝告假一天。”君溯回道。
叶玖对他张口闭口,直呼皇帝名讳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不由自主地想到西楚,若有人敢直呼那位的名字,只怕全家都要人头落地。
马车进了城之后,并没有直接去长乐客栈,反而七转八转,进入一条幽深的小巷。
君溯在叶玖耳边轻声低语之后,叶玖神色诧异地下了车。
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小木门,犹疑片刻之后,抬手敲了三下。听到里面传来蹒跚的脚步声,静立等候。
脚步声渐近,然后木门轻轻晃了晃,从上面传来木轴移动的声音。
又过了片刻,门缓缓地打开,露出一张鬓发皆白,满脸皱纹的苍老面容。
老人虽然佝偻着身子,脸上却很有精神,穿的衣服虽然陈旧,却洗得干干净净,苍白的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请问姑娘您找谁?”老人见到脸带面纱的叶玖,疑惑地问。
叶玖见她竟然没有露出局促与惶恐,便知道这个老人的出身,定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