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听到这里,不由的就笑了,说真的,他想过会有人借蓁蓁姑娘的事对他发难,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这第一个人竟然是夏黛。
夏黛与蓁蓁可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同命相怜的人又怎么会揭开这个伤疤?
但现在的事实是,夏黛就是要揭开这个伤疤!
这是在怯云阁的街道上,周围是大庭广众,夏黛本身就是东京城中的风云人物,而虚幻也是新一届的制科状元公,两人的风头,足以搅动整个东京城。
要知道现在已然是暮秋,明天开春的礼部会试已然不远,大约一半多的大周学子都已经齐聚在东京城。对于这些学子来说,什么才是最关心,自然是明年的大比,可除此之外呢?
才子佳人!
虚幻,蓁蓁,夏黛,如果再把那已经在万寿宫祈福的沈清兮算上,拍是已然会重新酝酿一波大议。
这不是虚幻想要的!
摇了摇头,虚幻仰着头,对着那坐在二楼,半依窗头,风.情无双的夏黛摇了摇头,朗声的说道,“黛儿姑娘何必这般步步紧逼,难道你真觉得小生就你奈何不了你?”
“小生知道你的心思,小生只是告诫一句话,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世界上,在这东京城内,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夏黛的脸色一变,片刻之间就知道自己孟浪了,不由的站起身来,对着虚幻一抱拳,用着江湖上的方式,躬身说道,“是奴家孟浪了,还请状元公见谅,奴家是真心想要邀请状元公上来一叙。别无他意,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虚幻只是摇了摇头,淡然的一抱拳,回礼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同是天涯沦落人,何苦相互为难?”
“某家自幼在烂陀寺长大,师从问法禅师,虽然下山还俗,难道姑娘还真的觉得,某家就能这么快就变成那贪杯好.色之徒?”
“是你小瞧了某家,还是小看了蓁蓁姑娘这么多年的磨练?”
说完,虚幻转身就离去,说真的,这个时候,虚幻已经有点厌烦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用佛门说,那便是红尘痴人,恨其不争,怒其不幸。
如果说这个女人可怜,也是可怜,一代大儒夏炎相公之后,身在教坊司之中,出淤泥而不染,还算是令人钦佩的。
但这些都是陆直和蔡清为人的承诺,如果没有这两位的照顾,她能走到哪一步,很难说。
当然这不是说她的很多行为就会被人所谅解。比如她的所作所为,在虚幻看来,他也不过是妒忌蓁蓁而已。
实质上,现在的夏黛也是异常的矛盾,比如,她羡慕蓁蓁可以自由,却有不得不因为身世的原因委身与此。
比如她很想抛却那夏家的恩怨,实际上不论是陆直还是蔡清,都期盼的就是如此,就是宣和帝拍是也不会太在意一个弱柳女子,如果她想,想要从良,隐居,完全可以!
但她没有!
她混迹在东京城内,想要做什么,怕是她自己都不清楚!
正如张彦正对她的认识,怕是蔡清和陆直都清楚,不然,她根本就接触不到宣和帝,更不会让宣和帝时不时夜宿怯云阁。
陆直虽然是刚正不阿,正直无比,但却不是愚忠!
蔡清虽然老谋深算圆滑世故,对于宣和帝也是阿谀逢迎,但却不能不算是忠心侍君,这种危险的事,他是万万不会麻痹大意的。
所以,很多人都已经看清了夏黛的那颗迷茫的心,唯独她自己还在沾沾自喜,自以为是!
很多女人不外如是!
回到自家的小院,虚幻便没有再出去,而是一直窝在他的书房之中,写写画画。
不久,虚幻的假期结束。
一大早,蓁蓁很是温柔的帮着虚幻整理好了他的正五品的文官清衔朝衣,笑着说道,“官人这次上朝,回来拍是就要换官袍了吧?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该称呼相公还是称呼老爷!”
相公,自然是不可能,这是大学士或者正三品以上的官衔。单单说虚幻的年龄,便断无可能。
老爷的话,也不过是正四品以上的堂官。
一堂主官,却也不容易!
虚幻微微的一笑,缓缓的说道,“蓁蓁姑娘想多了,一堂主官,靠的不是品级,是人脉和资历,我刚刚踏入官场,怎么可能?”
虚空和尚却是呵呵一笑的说道,“师兄可是状元公呢?文曲星下凡,至少也得捞个学士当当!”
学士?
大学士的预备役,或者说宰相之预,宰辅候选。
只是,宣和帝会给他么?
虽然按理说制科考试的状元,最低都是学士衔,可显然,宣和帝的心思比任何人都要多,再加上自己师父问法禅师十多年前的那些纠葛,他还真不好说。
“看情况吧!”
虚幻笑着走出了院子。
虚空和尚跟在虚幻的身旁,一边走一边侧着头看向虚幻,笑着说道,“师兄穿这一身,真是比穿僧衣的时候,英俊多了!也难怪师父要让你下山,你天生就是个做官的料!”
虚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也只有他才清楚,他根本就不是做官的料,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想当官。
一步步走在还有些昏暗的街道上,等到时间,穿过刚刚打开的城门,穿过整个东京城,到达了皇城。
也幸好是大周朝的朝会的时间并不如前朝那么早,不然像是很多的官员根本就没有办法赶到。
“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