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桓哥儿叫过来!”
“官家,这天已经这么晚了,桓哥儿……”门外一个年老的太监微微的躬身,尽管是没人看到,依旧是一丝不苟的表现自己的恭敬。
宣和帝听到这话,忽然一阵异常的烦躁,直接把桌子上的茶杯拿起来,扔到地上,怒声的喊道,“朕说让你把他叫过来!还要我重复第三遍吗?”
“是,官家,小人亲自去!”
时间不多久,宋桓便来到了御书房的门前。
要知道这东宫其实就是紫禁城之内,只不过是大周朝的太子一般都兼任着东京城的府尹。所以太子其实的常住地方乃是东京府府衙。也是幸亏今天宋恒作为太子和身为皇帝的宣和帝一起去祝贺国师林京的神霄万寿宫开光,这才回到东宫。
也幸好这位太子从来都没有受到过宣和帝的喜欢,一直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才能够这么快的到来。
“官家,桓哥儿来了。”那名太监很是聪明的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外轻轻的说道。在这皇宫里生活了一辈子,伺候了三位皇帝的他当然明白今晚官家回来是个什么状态,所以,他根本就不想去触霉头。
“让他进来!”
宋桓这个时候,一停顿,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是轻飘飘的一瞄,便把房间地上的茶杯碎片给瞧见,很是小心翼翼的上前,恭敬的施礼,“儿臣拜见父皇,父皇金安。”
宣和帝看到自己太子这般拘禁的样子,很是有几分看不上眼,作为一个能够文化水平及高的皇帝,宣和帝其实算是个文人,书法不错,丹青也不错,好诗文,所以,文人的通病他都有!
这也是他一向看不上太子的缘故,太老成,太拘谨,没有半点他风.流潇洒的气度。
这件事是整个大周朝都知道的,却谁也不敢提出来废太子的,因为嫡长子继承为太子为储君,这是天经地义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宣和帝原本是先帝的弟弟,如果不是因为先帝无后而亡,又怎么可能轮到他继承皇位。
即便是如此,他的下一代也依然是遵循祖法,嫡长子宋桓很早就被立为太子。
“桓哥儿,朕问你,如果有一天那魏虏铁骑南下,你会怎么做?”宣和帝根本就没有耐心的对宋佶说什么缘由,而是径直的问道这么一个问题。
宋桓一愣,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而父亲会问自己这种问题,不要说这种国政方针,就是东京城府尹的公务其实他都很少参与,就是因为这位父皇不喜欢他,生怕自己的行为惹得嫌疑。
今天这是怎么了?
站起身来,抬头看向宣和帝,看到那一向淡然自如潇洒风.流的父皇,今天的神情似乎有些惶恐,眉眼之间的焦急让他也是感到几分疑惑,只是面对父皇的问话,宋桓又怎么可能敢不回答。
“魏虏一共该多少人,能出动多少人马,我大周朝,光是禁军就有八十万,难道还能抵挡不住,即便是他全是骑兵,机动性好,我们还有黄河天仙,足以阻挡他在黄河之北,保我大周安全。”
宋桓其实不是草包,只看他这么多年屹立太子之位不倒就可见一斑,而且此人的心思缜密,算计城府之深就是林京都不敢小瞧。这番话说出来可谓是中庸之道,没有太多的优点,但胜在老成持重,没有错误。
一个能够和林京对立争斗数年的太子又哪里是这般的轻与之辈。
可现在他的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探查今晚这父皇和林京到底谈论了什么。
知父莫若子。
宋桓明白,今天这宣和帝问的问题将是决定他日后地位归宿的关键。
宣和帝的紧张稍稍的和缓了一些,不过那眼神深处的惊恐还是时不时的闪出,他当然知道宋桓说的对,因为这本身就是他的想法,其实对于林京告诉他的事情,他也是半信半疑的。要知道现在的魏虏不过是刚刚建国,疆域不过数州之地,又在关外辽东那种苦寒之地。
最重要的是,他们海域大商敌对世仇。
大商立国数百年,比大周都要长远。国力强盛,兵锋鼎盛,即便是强如大商这种披甲执锐百万的大国,对上大周,他们也是丝毫不怕,甚至在商周之战中,大商数次长驱直入,也不过只到了黄河边上,便被黄河天险和大周军队所击垮。
所以,他其实不大相信一个仅仅只有一两万兵力的魏虏会在不到十年间南下牧马,灭国夷族!
“如果是他们万一渡过了黄河呢?黄河以南,中原之地,平坦沃野,可谓是他们骑兵最好的战场,纵横千里,奔袭东京城呢?”出于对林京的信任,以及林京一直带给他的忠诚,宣和帝不由得又问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方式,但既然林京预见了,那么魏虏或许真的有办法快速渡过黄河也说不定!
宋桓的眼睛稍微一动,只是想了数息便笑着说道,“即便是他能快速的渡河,可他能渡过多少兵马?难道我大周就完全没有防范?”
“即便是兵临城下,我东京城乃是大周朝国都,屹立九州一二百年,自太祖就一直加固这东京城的防御,别的不敢说,关闭城门,护佑东京城三月不破倒也不难。东京城内居民数百万,存粮也足够,兵甲锋利,有八十万的禁军为后盾,守城之战还能不胜?”
说道这里,似乎是宋桓也被激发出了豪情,一挥衣袖之后,很有几分激昂的说道,“以守城挫其勇力,内有禁军,外有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