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尽,天色转亮。
经过一夜的休息,再次睁开眼时,羽杀已经能感觉到他身体内的药性被排除了七七八八,虽然要彻底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有了这份力量,他的心中也安定下来不少。
卡之卡村的忍者到现在还没找过来,这倒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地方,也许他们真的放弃寻找了,又也许村子那边给他们派了别的任务,总之不管怎么说,既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忍者追杀过来,那之后他们出现的可能性也会很低。
有了一些底气,羽杀没有继续折磨自己的肚子,他抓来一只兔子,随手捏碎对方的脖子,将泷天雪的那把蝴蝶“暂时”当做剥皮刀,刮毛剃骨,在那一团篝火的白烟苒苒升起的时候,半个小时的时间,喷香的肉质上便带着一股金色的油渍,徐徐飘出了那肉香。
羽杀将一块兔腿肉包在绿叶中,放到泷天雪的面前,少女脸皮再怎么薄,肚子饿着的难受始终不可能一直忍着,更何况如此的肉香就在眼前,她一言不发,去拿起那一块属于她的兔腿肉,静静的去喂着自己的肚子。
泷天雪的腰伤若是等到好转,能够像正常人那样行走,怎么说也得再过三五天,不过羽杀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她耗着,他心里打定主意,等到了晚上,自己身上的药效完全消去,就回去寻找多由也。
两个人沉默之时,也许是闲暇无聊,泷天雪忽然问道:“你…是叫羽杀吗,为什么你连姓氏都没有?孤儿?还是这是你的假名?”
羽杀耸了耸肩,随口答道:“我那个便宜老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苦心积虑的甩下她的包袱家庭,嫁到我永远也联系不到的地方了,在我五岁的时候,我那个亲生老爹嫌我睡觉占地方,浪费他粮食,就让我自己打包滚蛋,所以他们两个给我起的名和姓,我可不会再去用,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
“五岁?我看你现在也不大…对了…你的那个女同伴,也是在你流浪时候认识的吗?”羽杀的话,引起了泷天雪的一些好奇,虽说问这些问题,也许会引起对方的反感,可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羽杀想了想,觉得如果说实话,告诉泷天雪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那就未免和现在的人生起冲突了,干脆也就点点头,静静的闭目,不想去回忆之前的那些糟糕人生。
羽杀说的话,并非是瞎编,只是他中间还省略了一些,例如说他老妈其实就是个老***觉得自己快要年老色衰,这才委身嫁给了他的老爸。
至于羽杀的老爸,愿意去娶一个**当老婆的,又能是什么上进的货色,更何况还是一个色相待尽的老******他老爸除了好的一面,另外如抽烟,赌博,喝酒,打女人,样样精通,偏偏他生着一副好面孔,这才骗了羽杀他老妈倾心,带着钱财嫁了过来,婚后却越来越受不了对方,最后她为了摆脱那个男人的纠缠,宁愿自己跑到没有信号的山村里,给一个老男人当老婆,也不愿意继续理会那个家庭。
他老爸更直接,为了让自己再显得fēng_liú倜傥,老当益壮,理所当然的抛弃了只有五岁的羽杀。
小时候的羽杀,别说耳濡目染,就连他血脉的基因,性格里,都遗传了这么“二位”的优秀传统,如果说他现在为人正派,刚正不阿,那才叫见了鬼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只有他们两个年轻时候也算是俊男俏女,生下来羽杀脸孔没长歪,这也许是羽杀的父母唯一对羽杀有作用的一点了。
不过说实话,羽杀并不恨他们两个人,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所有人,除了白痴,他们都是自私的,有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终究会破坏别人的利益,在你与他之间,如果有一个人必须痛苦,应该所有人都希望痛苦的是别人。
而非自己。
这是对自己本能的一种保护,有时候你的利益被破坏了,那也就说明,别人的利益得到保障了,这并非是错误的,反而是很人性化的一种生活方式。
羽杀从来不会恨一个人太久,因为他明白这个道理以后,就一直告诉自己,如果他和别人之间的利益受到了冲突,他一定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保护自己的利益,既然总有一个人要痛苦,那为什么不是别人,而非要是他羽杀?
经过短暂的对话,羽杀和泷天雪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也许闭目休息是解决这种古怪氛围的最好方法,两个人安静的靠在树干上,恢复着自己的身体。
一直到远处的林间响起一声剧烈的爆炸,火花和浓烟中,羽杀与泷天雪同时睁开眼,互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皆是有着一抹凝重。
那个声音,他们不会不熟悉,那是起爆符被引发响起来的爆炸,羽杀之前安下的陷阱,在这种荒郊野外,而且还能触发到陷阱的,十有八九就是卡之卡村的忍者们了。
“蝴蝶”本就在羽杀的身旁,如今听到响声,他立刻将这把利刃攥紧,沉声向泷天雪说道:“你待会躲起来,千万不要出现,不然我可没那么多精力分心去照顾你。”
泷天雪点点头,以她现在的伤势,去了的确也是白搭,想了一想,说道:“最好小心一些,我担心他们又叫来其他的同伴。”
没事,如果那样的话,我会立刻逃走的。
这句话,羽杀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一下,随即露出很具有欺骗性的笑容,说道:“放心,我去引开他们。”
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