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有些亮了,我起了个大早。一打开门,见到白玄之也起身了。他见到我,表情稍微惊讶了下,“今天这么早?昨晚没睡好吗?”
他走过来,伸出手放在我额头上,探探情况。我拉下他的手,左右张望几下,神秘兮兮的拉他进到我房间里,关上门。
他也是一脸的茫然,“怎么了?才一个晚上不见,就开始想我了?”他还是用温和的口吻说着,只不过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让我不禁红了脸颊。
我知道他又在开我的玩笑了。不知从何时起,他时不时的总喜欢逗弄我,虽然无关紧要,可就是忍不住的红了脸面,这时的他最喜欢用那双诱人的眼睛凝视着我。这不,一大早就被他戏弄。
我严肃认真的对他说:“你知道小螺其实没离开古屋,对吧?”他吃了一惊,“你从哪听来的?”他迟疑了一下,“是没离开,我昨晚特意返回去看了下,当时也是很震惊。不过,回头想想,这对林叔来说,未必是件坏事。起码,小螺说的没错,人鬼殊途,是不能够在一起的。鬼,是至阴之物,相处久了,人的阳气会被鬼吸去,这种行为是没办法控制的。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林叔好。”白玄之摇着头说着。
我愣在原地,半响之后,弹出一句回来:“那几只恶鬼该不会是你的杰作吧?”他笑而不语。我心底深处不知怎的莫名有些感动,他是不是为我出气而特意跑去教训那几只恶鬼呢?答案显而易见。人的思想,总不由自己控制。我对着他发愣了一阵,其实我心思很混乱,主要还是因为小螺的事情。我们这样瞒着林叔,虽说是为了他好,这样对他们公平吗?
我没有出声,这事儿哪边都有理,只能怪造物弄人。我坐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很多,一个馒头静静的握在手里,直到它变凉了,我都没发觉。
“小清这是怎么了?一个早上都坐在那儿发呆?”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站在白玄之身后,看了看我,问着白玄之。
白玄之摇了摇头,“不知道,从起床后就一直发呆。”他说完,走到我跟前,对我挥了挥手,将我从冥想中拉回到了现实。我看到他们两人,迟疑了一下,“怎么了?”我小声问道。
“因为是我问你怎么了?一个上午就坐在这发呆。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让我分析分析。”白玄之温和地说着,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看著十分的平易近人。
我拖了半天都没能开口,轻轻叹了口气。这时**也坐不住了,接着白玄之的话:“年纪轻轻就唉声叹气的,怎么了?说出来让我们两人替你分担下,不是有句话叫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这样搁在心里也是难受,倒不如痛快点讲出来,或许我们会有办法呢。”**耐心地诱导,想从我口中打听到我发呆的原因。我呼了一口气,还没能反应过来,听到**这些话,也就有些心动,要不要告诉他呢?我啃着已经冷掉的馒头,用奇怪的神色打量着**,但肯定不是怀疑他,而是在反复揣摩小螺的事情。就在这时,荣婶从林耀房间里走出来,摇着头,嘴里念叨着:“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向我拿了那张相片,一直在盯着看,老头子,你说孩子这样子怕不怕?”荣婶担忧地说着,她看到了我们,走了过来,“哎,有时间你们进去劝劝林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出了门去。
荣叔也跟着出了门,应该是有事要去做吧。这个我们倒没问,毕竟我们是客人,总不能太过八卦。
“走,我们进去看看,这家伙,尽不让人安心。这会儿又不知在想些什么了。”林耀的事让**感到兴趣索然,他拉着白玄之径直走进房间里,我这时狼吞虎咽地啃完馒头,随之也进了他们的房间,一进去,就看到林耀半卧在床上,手里边拿着那张老相片——是他小时候和小螺的合照。
那是一张很旧的黑白照片,也是他们唯一的合影。照片上,小螺如昙花般幸福地微笑着,这使本已很清秀的她更加焕发出一种迷人的光彩。林耀也带着一种快乐的表情,他似乎有些害羞,虽然拉着小螺的手,眼睛却是盯着别处看,也不知当时的他是以怎样的心情来照这张相片的。不过,我猜想,他应该是怀着兴奋却带著羞涩的心情跟小螺合照的。
到了此时此刻,他应该记起了小螺更多的事,所以他才向荣婶借来小时候的相片,一直发呆的看着。倘若他知道小螺还未离去,还呆在古屋里无法投胎转世,他又会怎样的反应呢?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呢?又或者像白玄之所说的那样,瞒着他,毕竟人鬼殊途,他还活着,不应该被小螺耽搁了下半辈子。我内心很是矛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又于心不忍。作为一个当事人,却不知道真相,这对他来说未免太过残酷了点。可是,又不能告诉他实情,怕他更加沉迷进去,不可自拔。
“林耀,别再看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又何必太过执着,说不定小螺现在都已经投胎转世了,你难不成就对着这张相片过一辈子呀?听我的,小螺只是你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插曲,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别这样想不开了。”**两手搭在林耀的肩膀上,很明确的对他说,也算是在开导他吧。
林耀再坐起来,声音有些哽咽:“你不明白的,我想起了好多事,一桩桩的回忆就在我脑中不停地浮现,原来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是活在空白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