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一会,他走出暗影,大摇大摆往前面的石屋行去,刚刚行了几步,两响击掌声已经传来,随即起了一声喝问:“谁?”
孟轲也还拍了三下手掌,低沉的道:“我。”
对方似是一愣,点轲一跨步,已经飘飘的向前移近了寻丈之遥,口中道:“哥们辛苦,会主这就到了。”
一条人影朝他走来,疑惑的道:“来的是哪位兄弟?你方才回答的讯号不对。”
孟轲在这一刹,又移近了一大段路,他镇定的道:“刚换了暗号,怎会不对?会主问绞刑的家事备妥了不曾?”
来人还有两丈远近,犹是惊疑不定:“换了讯号?兄弟怎的不知?”
孟轲嘿嘿一笑,蓦地来到那人身侧,没见他动手,那位仁兄已躺了下去,他狂风似的一旋身,目光过处,五尺外另两个大汉也跟着栽倒,他们甚至连对方是个什么模样也没有看清!
四名守在门外的汉子正觉不对,尚未及喝问,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已都醉了酒似的倒成一堆,孟轲闪身入门,一张木桌后的两个白衣人已大叫一声扑了上来。
冷冷一笑,他的身躯一折一转,双掌发出排山倒海的魔法气爆,于是,和外面的人一样,两名白衣人亦“扑通”连声的躺了下去。
这是一间毫无陈设的正堂,左右双方各有一道铁门,铁门紧闭着,孟轲冲向左边的门,奋力一掌气爆劈去,铁门哗啦啦倒塌了下来,里面黑黝黝的一条甬道,甬道两侧约有十几间囚房,孟轲低促地叫道:“谁是嗜魂牛人竞彩的妹妹?请快回话。”
他连叫三声,只唤来囚房里的一阵混乱骚动,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一个翻身,气爆猛击右边石门,在一片碎木溅飞里,他又低促的叫着:“竞彩的妹妹是谁?在下是受你兄长之托来救你的,请快答话!”
叫到第二声,最末尾的一间囚房里忽然传来一个女子颤抖的回答:“我……我就是……”
没有考虑,没有犹豫,孟轲施展魔法漂浮术长射而入,脚未沾地,抖掌光爆已震倒了那间囚房的坚硬铁门,黑暗里,一个虽然肮脏蓬垢,却依旧可以看出一副窈窕身段儿的女子已弱生生的移了上来,她身上,手铐脚镣都俱全。
匆匆一瞥,孟轲用魔法闪电硬生生切断了这女人的镣铐,边急促道:“你就是牛人的妹妹?”
那女人抽噎着直点头,话声发抖:“他们……要在今夜……用纹刑杀我……”
他一把将她挟在腋下,冷冷的道:“他害不了你。”
说着话,孟轲往外电射而去,但是,一出那破碎的石门,一片通明耀亮的火把光辉却映得他双目一眩,此屋之外,已静静围立着无数名白衣大汉,他们的魔器在火把的光芒里闪浮着寒光,再衬着那一张张冷漠生硬的面孔,越发显得气氛僵酷而沉重了,死亡的僵酷,沉重的阴森。
为首者,赫然正是千岛魔法会的会主——雍容白衣人格尔登,围在他身侧的,都是千岛魔法会中的魔法高手——还有一些人龟!
雍容白衣人格尔登眉心上那块红色的肉瘤映现着红光,一双眼睛冷得带血,脸上毫无一丝表情,他死死的盯着静立在面前的孟轲,那情景,不带一丁点人味。
挟在孟轲腋下的女子急剧的抖索着,面色灰白,四脚痉挛,她恐惧极了,原已准备脱离苦海,谁又知道那苦海无边呢?
眉梢子动了一下,格尔登阴沉的开了口:“姓孟的,你终于慢了一步。”
孟轲平静地靠着石墙,淡然的像是没有看见眼前的场面。
他更冷漠道:“老实说,不幸的是你们赶早了一步。”
冷冷一笑,格尔登道:“今夜,你只怕是来得去不得了。”
抿抿唇,孟轲低沉的道:“不要过于乐观,你将得不偿失。”
格尔登的鼻孔一张,他压制着愤怒,恨恨的道:“逼人不能逼绝,姓孟的,你若想骑到我千岛魔法会头上撒野,哼,你还不够这个道行,别人怕你,我却不将你置于眼中!”
孟轲吸了口气,他又感到一阵隐隐的晕眩,胸口也有些郁闷。
“格尔登,这女人是你抢来的?你并不在乎多一个或少一个女人吧……”
格尔登蓦地大喝一声,怒叫道:“住口!竞彩叛会已是罪该万死,如今你这狂徒更竟助纣为虐,大胆前来劫牢伤人,我千岛魔法会若是任你如此妄为下去,异日魔法界中还有我等寸土立足之地么?”
揉揉太阳穴,孟轲低低地道:“不要冲动,你个大会主为了一个女人栽跟斗不值得。”
一声冷尔登身侧,他向主子诡秘的点点头,转朝孟轲,阴恻恻的道:“小子,立即就会知道谁要为了一个女人栽跟斗,立即!”
那阵阵的,像一bō_bō的浪涛似的郁晕感更严重了,孟轲用力摔摔头,嗓音已变得有些沙哑:“格尔登,我再问你一句,让不让路?”
冷森的一笑,雍容白衣人格尔登道:“让路简单,只要你能将我性命取去。”
孟轲忽然怪异地笑笑,道:“大会主,你当我做不到么?”
微退一步,雍容白衣人格尔登重重的道:“本会主正等着你做到!”
淡淡闲闲一笑,孟轲又露出他那股“天下万事不足一哂”的劲儿,慢吞吞往门外逼了过去。
哼了哼,格尔登蓦地一挥手,堵立在门口的魔法师们闪电般往两侧跃开,在他们背后,三十名灰衣大汉正成梯形叠排,每个人的手上都执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