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的眸子突然一亮,脑海里闪电般掠过一道光辉,他想到了,他记起来了,不是么,自己早年曾学过的魔法火篇中的复燃之术?……
强自按下激动与兴奋的心情,他闭目平静了一会,于是,他慢慢收扰四肢,徐徐的呼吸,使身体整个进入一个绝对的“静”的境界,一个超然无我的境界。
此刻,他除了慢慢的呼吸,完全没有任何动作,无论是ròu_tǐ上的抑或心灵上的,于是,油灯灯芯的小小火焰,在意念中越来越强大,进入他的身体,重新引燃了魔法的熊熊烈火,他那灰败的面庞已经逐渐转为红润。
极为小心的,他试着练习一心两用,刚刚用了点精力,那内心中刚刚燃起的魔法之火又要熄灭,吁了口气,孟轲又慢慢的再试,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那么小心,都是那么柔和,于是,在提到第二十次的时候,他终于可以自如地分心同时思考两件事情。
他双目倏睁,魔法意念的能力重新打开,流畅得像一泻无阻的浩滔江水,开始在头脑意识中有力的循转轮回。
一丝苦涩的微笑浮在他的脸上,浮在斑斑点点的血迹上,他不停的分脑享受着着这股强大的意识力,一直等到重新能够恢复到一心四用,他调动了魔法火篇燃烧全身肌肉筋骨,一时间大汉蒸腾,百毒尽出,良久才慢慢停止。
现在,与两个时辰以前已经完全不同了,虽然他的肌肤之伤仍然未完全愈合,但他内在的魔法能力却已完全充沛,他觉得满身是劲,轻轻的,他试着坐起来,嗯,坐起来了,他略一调动魔法意念将身体缩小,铐在双腕上的厚厚铁铐瞬间松脱了,他知道,他目前已足可以解脱身上的加锁了
移动了一下身体,他缓缓躺下,目光仔细地打量着这间古墓似的石室,好一阵子,忽然他又听到一串金属的当嘟声,那扇沉重的石门又被慢慢推开尺许,一名身着白衫的汉子探进头来向他注视了片刻,孟轲却故意呻吟一声,梦吃似的断续叫喊:“哎呦,哎呦……”
那汉子椰榆的大笑起来,“呸”了一声道:“妈的,我就说他一时死不了,小六子还真怕他挺了尸,你看,这不是在叫着么?”
一个门外的声音哼了哼,道:“既然上面交待下来要咱们按时注意,咱们还是听着点为妙,别真死翘翘了就麻烦啦,你晓得,这些恶刑就是铁打金钢也招不住!……”
白衫汉子朝孟轲这边吐了口唾沫,缩回头去,石门沉重的关上,隐隐传来他含混的嘀咕声:“这小子死了倒好……咱们哥儿们也免得在这阴潮腐霉的地方受他娘洋罪……”
孟轲听他们走远才睁开眼睛,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地方确是阴潮得厉害,莫不是一座地窖?对了,难怪没有天窗等设备……
他又养了一会精神,轻轻坐起,吸了一口气,调动魔法意念,身体缩小了三倍,手脚都轻而易举地脱离了枷锁。
他笑了笑,知道自己已经重新获得了自由,他这才感到些微的气虚与劳累,休息了片刻,他站了起来,悄然在房中来回踱步,借此活动活动瘀窒麻痹得太久的血液与肌肉。
他自中毒晕迷到在这石室中醒转,最少已有三天的时间,他知道,自己中毒之处在小木屋,而从小木屋到这里有几百里地,这几天的时间他们有的是闲暇搜去自己身上的任何法器,现在,除了一身衣衫甚至连根带子也找不到了。
又过了好一会,他估计时间已经差不多,眨眨眼,开始大声呻吟起来,呻吟中夹杂着哀嚎,这声音自他嘴里发出,痛苦而凄厉,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会这么逼真!莫不是方才忍受折磨时所憋回去的声音,都在此时借这个机会发泄出来了?
不出他所料,沒多久,沉重的石门已在缓缓移动,方才的声音在破口大骂:“狗娘养的,嚎你娘的哪门子丧,鬼哭狼嗥!……”
那白衫汉子口里骂着,又从推开尺许宽的石门门缝中探进头来窥望,还在不停吼喝:“不要叫了,你个天打雷劈的东西,早晚你也得脱皮碎骨,那时再吆喝不迟,现在嚷嚷些什么?……咦?”
他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话未说完已愣在那里,第二个念头还没有转过来,一团气浪迎面而至,将他整个身体“霍”地拖飞了进来!
白衫汉子双手无力的挥动着,一交摔在地下,不等他看清是怎么回事,一个冷得令人毛骨惊然的声音沉硬的传入他的耳中:“朋友,你来生记着不要随意开口骂人。”
这汉子突着眼,抽动着身体,舌头半伸,正想再做挣扎,一只长大了十倍的魔脚已重重的踏在他的脑袋上,于是,这个脑袋“扑嗤”一声,已经成为一团稀烂的肉糊,白脑浆蹿出了几米远!
孟轲抬起脚来,恢复到正常大小。他伸脚在这具还在颤抖的尸身上拭净了血迹,石门外,又已传来一个不奈的声音:“我靠,你他妈是怎么回事?死进去了就舍不得出来?这壶酒你老爹要和窑姐儿两个享用了!……”
孟轲冷冷的一眨眼,偏着身子出了石门,石门外,是一条丈许长的甬道,甬道尽头有一列石阶直通上去,上面还盖着一面看去很厚的铁板。
两个穿着白衫,卷起袖子的大汉,正支着腿半靠在墙上坐着,他们面前有一方小木桌,桌上,摆着一壶酒,几碟小菜,两个人都是红光满面,醉态可掬,看情形,已是喝了不少。
孟轲一出来,那位仁兄大概因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