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了,冷得能钻进人们的骨缝子,风里还带着飘飘的雨丝,像线,像网,捆缚得人的心儿沉甸甸的,闷郁郁的。
山洞里,四个人全在静静的闭目养神,洞外,一百多名弟子早有准备的每人支起了一张带着摺边的油布,猛然一见就似一个个长方形的小帐篷,人躲在油布下面,裹着灰色的羊毛毡,却也相当舒泰,苦只苦了那些放哨布卡的防卫者。
时间就这么一丁点,一丁点的流过去,风吹得越来越凄冷了,雨还是那么大,有气无力的,绵绵密密的,山谷外,只怕更要寒瑟呢。
夜色浓得如墨,几步之外一片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四周极为沉静,除了偶而响起几声清亮的唿哨声。
插在山洞壁缝里的松枝火把越烧越短,哗剥声时而爆起,油脂顺着石壁淌下来,有一股刺鼻的松焦味儿,盘膝坐着,红脸倏然睁开眼睛,炯然朝洞外一瞥,拍拍双掌,低沉的道:“各位,是时候了。”
三少一骨碌跳起,长长伸了个赖腰,意犹未尽的道:“这么快?几时了?”
红脸道:“约摸快起更了,咱们就照先前决定,遣高手入内扰乱,大队人马自外应合,期能一举扫荡匪徒,救出掌会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