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浮动着强烈的硝烟及火药之味,金木呛咳着,一张赤脸紫涨有如猪肝,他顾不得抹撩面孔上的泥垢,嘶哑着大叫:“完了……我们中计了……好毒……好毒啊……”
孟的衣衫也被刮破了几处,他拂去身上的杂屑,目注着已成一片火海的无畏山庄,冷静的道:“火势猛烈,想是庄内暗置有硫磺火药之类,尊主,贵派的人马,恐怕要损折大半!”
他猛然爬起,狂叫道:“老夫与他们拼了,这些心狠手辣的孽畜!”
孟闪电般伸手拉住了金木的臂膀,冷厉的道:“尊主稍安勿躁,对方不会如此简单引火药便算了,必然另有杀手埋伏于暗处以歼残余!”
捶着胸,顿着脚,金吼道:“放开我,老弟,你放开我,任他是什么三头六臂拔山盖世之雄,也要豁出这条老命一拼!”
孟迅的道:“如此,我们何不来个黄雀在后?”
额际的青筋暴露,满面油汗,他近似疯狂的吼道:“不管这些,老夫要先行一拼……”
他的话尚未讲完,火光熊熊的山庄里,已有约模二十来个人影跄踉奔出,他们有的脚步浮动,有的身形歪斜,甚至有的身上还带着火!一身白袍,也都烧得几乎认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双目似欲突出眼眶,用力挣脱孟的手掌,嘶声大叫道:“老夫要去救他们,休得阻我!”
于是,他似一头疯虎冲了上去,在他刚刚奔出去五六步的当儿,山庄侧面的低洼阴影里已忽地传出一声清亮的锣响,紧着三只带着五色焰火的火飞升空中,暗影中,数百名穿黑衣的黑手党徒已像潮水般那么凶的蜂拥而出!
他破天惊地暴吼一声在他手上飞闪出一片刺目的寒光,于是,在他的双臂振扬里,两腋之下已抖现出两片赤红色油亮的软韧皮膜来,这两片皮膜分别连在他臂侧与肋面,当他双臂展开,极似生长了两副红色的翅翼,在金木的纵掠下,他那魁梧的身躯已拔空而起,有如一头大鸟兜空飞出九丈之远!
呐喊冲来的黑徒猛的现了这自黑暗中飞扑下来的巨大身影,皆不由惊栗而失措的惊叫出声,就在他们的惊呼里已闪电般翻斩劈戳,眨眼之间,前面的十几名徒已当其冲,溅血横尸!
但是,这个情形只有一刹,一刹之后,他已被围在数百柄利刃所组成的之内,他突目咬牙,额际青筋暴浮,冲杀似一头疯虎宛如波涛滚滚,霍霍砍斩,惨叫声与钢铁的撞击声响成一片,而热血喷洒如雨,黑徒纷纷仆倒,但前面的倒了下去,后面的却不畏死的紧紧接上!
一个迅捷如电的大旋身,三名黑徒被拦腰斩断他身上已染满了带着铜腥味的鲜血,他猛一回转,双手握刀,正待再进再斩,晃掠中人堆中已忽地传出一阵扯心绞肠的怪异笑声,笑声仿佛自空洞的云天里传来,响在四周,浮在所有杂乱嘈嚣的声音之上,心神骤动,一件寒闪闪的物体已快得无可言喻的来到了他的眼前,宛如梦魔中的魔手!
双臂倏展,金身体“呼”的拔起三丈,在空中一个翻转,他尚未看见那猝袭之人,那人的笑声却又响起在他的背后!
泼风般倒削而出,身形同时侧仰,金觉他的攻击落空,对方的又已搂头猛砸而下,这一次,看出来了,那是一柄沉重的魔棒,布满了尖锐利锥的狼牙棒!
一片炫目的迅上截,“当”的一声震响,连连翻出两个空心跟斗,对方也在空中打着转子飘落地下,那人,是一个身材奇矮双臂过膝,头顶上孤伶伶生着一撮黄毛的丑怪人物!
手臂已有些麻,但却不容金有丝毫喘息的余地,黑影闪晃,又有六八柄鬼头刀贴地卷来,在他愤怒而暴凌的还击中,那矮个子阴沉的笑笑,尖着嗓子道:“老鬼,这是这么容易闯的么?老子今夕不将你五马分尸,不将你那些无小会的遗孽倒吊着喂狗,老子就不算是黑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
如雪如浪,上下翻飞,七八名近身相搏的黑手党徒眨眼间已躺下了四个,而仿佛是一股永无止息的怒潮,后继者仍然拼命攻来,刃芒闪闪,锋口破空,夜暗里纵掠着抹抹流光,又是冷厉,又是凶残!
那边——
自山庄里侥幸奔逃出来的二十多个无心派人物,已被约模三百名黑徒团团围住,黑手党徒方面的为者,赫然正是那第五名头儿红鼻子勾灰灰!
二十多个无心会好汉,几乎没有一个不带伤的,其中,那蓄着一大把赤胡的秃头大汉与都在里面,但和十九飞朴等却没有踪迹!
左肩上有一大块烧焦的痕印,面孔上也是黑乎乎的一团,头整个散乱了,焦卷的几乎失去了一半,赤胡大汉的额上血迹淋漓,腿上也挂着一块翻悬的皮肉,但任是如此,两人却毫不畏缩,依然瞪眼咬牙,率领着自己仅存的二十来个手下奋勇冲向当前十多倍以上的敌人!
孟早已看清了眼前的情势,但他却暂时无法相援,因为,当他正要紧跟着金木杀人重围之际,在无畏山庄侧面的斜坡下,已有五十多名黑徒将他拦住,这五十多名黑徒,个个胸前都悬佩着一枚黑色的金属所打造成的手掌形饰物!不错,他们都是黑中的骨干”人物!
用手抹抹面颊,注视着这五十多名形容冷酷而悍野的大汉,于是,缓缓地,在这五十多个大汉之中,一个身材瘦长,面色苍白却和善的中年人踱了出来,这中年人胸前也佩挂着一枚黑色手掌的饰物,手掌中心,还嵌镶着一枚血红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