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飒飒,卷起几张枯黄的落叶,飞舞、旋转,像要舞出秋天绚丽的色彩。但又好无力,强托着落叶在低空中打几个卷儿,便抓不住了,任由落叶亲吻大地。
天空也灰蒙蒙的,薄薄的乌云盘横在头顶。雨,要下不下,沉闷的让人窒息。
罗绮年呆呆地仰头望着天空,看轻烟似的乌云在微风的吹动下漂移。
怀中团团啊啊啊喊了几声,她微笑着低头逗弄几番,他便激动地舞动双手,对她露出无齿的笑容,多纯真,多治愈。
罗绮年微笑,她的心熨帖了。
“爹,我开一家酒楼吧。”她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她要开一家只属于自己的酒楼,亦或是,只属于她们大房的酒楼。
“啥?”韩父以为自己听错了。
罗绮年扭头看着他笑,笑容绚丽明艳,像初春新发的嫩芽,沐浴着朝阳蓬勃向上。
“我说,我想开一家酒楼,开一家只属于我自己的酒楼。”
女子声线清朗,弯弯的眉眼透着愉悦和自信的光芒,韩父怔了怔,“好。”他不明白为什么她着重强调“我”,但他支持她。韩轩从军了,她小小年纪独自撑起一个家不容易。
“谢谢爹。”罗绮年笑了,真正舒心的笑了。韩父受她感染,一扫压抑了半日的沉闷心情,朗声大笑。小黑抽风,围着他三人汪汪汪地乱叫。
笑过之后,韩父问她:“开酒楼不是小事,你准备怎样做?”
罗绮年绮丽的眉眼含着笑意,神秘莫测:“山人自有妙计。爹明天跟我一块儿去玩玩。”
“哈哈哈,好!”
“爹没吃饭吧,我去弄点面条您垫垫肚子。”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韩父被人吃了,心情低落,铁定没有胃口品尝街头小吃的。而现在已经半下午了。
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过韩父的心扉,他仰头喟叹,老大家的孝顺啊。
团团软软的小身子移到韩父硬邦邦的怀抱里,他不适地皱皱淡淡的小眉头,举着胖乎乎的小拳头依依哦哦抗议。
韩父点点他的小鼻头,笑着哄他。团团很乖,一会儿便习惯他的怀抱,闭上眼睛吐泡泡。
“真乖。”
第二天一大早,韩父和罗绮年准备出门的时候,碰上结伴而来的韩钰和韩杰。
罗绮年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辛苦二弟和三弟了,这会儿韩赤韩青他们该来了有一会儿了吧,你们帮我瞅瞅去,有做不到位的,帮我说说。我和爹要去镇上,不陪你们了。”
她这句话有点奇怪,韩钰和韩杰不及多想,点点头:“大嫂你们忙去吧。”
老黄牛下的小黄牛已经长大,拉车犁地劲头十足。韩父牵它到牛车旁,它便自己走进车杆中间,低下头,用牛角撩起车拱搭在脖子上。
韩父拍拍它的头,也不绑牛拱绳,任小黄牛脖子自由转动。然后随意往车沿上一坐,牛鞭一甩,吆喝:“走咯。”
“三弟,你说爹和大嫂什么意思?”
韩杰了然一笑:“大概是娘的主意。”
“啥?”
“二哥你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韩钰还要问,忽然明白韩杰是笑自己傻,整个人顿时不好了。
韩父和罗绮年在老屋前停下车。
“爹您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清早的老屋静悄悄的,张桂花大概还没有醒,只有张小凤一人在井边洗衣服,发出唰唰的声响。
“小凤洗衣服呀,吃早饭了吗?”
“大嫂?”因为昨日韩母来闹了一遭,张小凤迁怒罗绮年,这会儿有点不待见她。
罗绮年心里明白,装作没看见,笑道:“我和爹要去镇上办点事,你帮我带一天团团吧。”
语气忒理所应当,好像他们三房生来就要给大房打下手一样,张小凤气闷:“娘不是在家吗?你让她带不成?”
“娘没有你细心。”罗绮年垂眸一笑:“再说了,娘也没有团团的吃食啊。”
蓦地,张小凤俏脸一红,忘了生气的事,嗔怒:“不正经!”
胖墩儿生的时候小小一团,张小凤心疼他们,准备给他们喂到两周岁,因而现在还没断奶。
罗绮年笑笑:“好了,不生气了啊,娘的话你们也别太放在心上。”
她的目光太过坦诚,张小凤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回想往日大哥大嫂帮他们良多,嗫嚅:“大嫂,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啊,你真的请人了?”
“对啊,请了四个。就村里韩赤夫妇和韩青夫妇。”
“都是麻利诚实人。”张小凤放下心来,揩干手,接过罗绮年怀里的团团,呶呶嘴:“你们去吧,早去早回。”早去早回有点歧义,她脸上才消下去的红晕又快速爬上双颊。
罗绮年失笑:“嗯。”接着从广袖中掏出一个水壶,“喏,喂的时候加热一下。”
张小凤接过水壶,纳闷地拧开盖子,一股淡淡的奶香飘过她鼻端,她微红的脸颊一下子爆红,“你,你……”
内心汗成瀑布的罗绮年佯装镇定:“那个,怕你的不够饿坏我儿子。不多说了,先走了啊。”
走到门口,忽然折回来。
“还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张小凤取笑道。
罗绮年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小凤,前年花生酥什么的挺好卖,你们可以做来卖啊,挺赚钱的。”
“大嫂,我们做的不好吃。”去年她和韩杰也试着做了几次,奈何一次不成功,不然韩杰也不会琢磨着去镇上招短工打。
“你有空的时候抱胖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