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着闹着,罗绮年歪在床头睡着了。
卫风小声道:“她每天都这么困?”轻轻地放平罗绮年,给她盖好被子。暗想:怀孕辛苦,生产危险,为了她自个儿的生命安全,她决定不嫁人,不生孩子!
“是呀。”团团担忧,“而且饭量越来越小,越来越任性。”为了不饿着妹妹,他每天都要盯着娘亲吃饭,真真操碎了心哟。
罗绮年醒来的时候,团团正伏在她的书桌上写大字,卫风趴在一旁指导,两人审美不同,意见相左,时不时争辩几句。
罗绮年莞尔:“你没走啊?”
跟罗绮年合伙做生意赚钱后,卫风自己又找了些她喜欢的行业玩耍,如今已是身家丰厚的成功女商人,每日忙到飞起,轻易寻不着人。
“啧啧啧,小没良心的,姐姐我忍痛推掉一大单生意陪你解闷儿,你直接呼呼睡大觉不说,醒来即刻赶我走,”佯装伤心抹泪:“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团团一本正经点评:“干娘你装得太假了,应该学学程玉莲。”团团讨厌欺负他娘的程玉莲,但是架不住程玉莲演技高超啊,骗过了很多人。
卫风哈哈大笑,揉搓团团胖嘟嘟的脸颊:“明儿干娘帮你请个先生回来,岑老头教的你快变成小老头了。干娘在和你娘亲开玩笑了,别认真。”
团团翻个白眼,不理会嘻嘻哈哈的卫风。看看沙漏,和罗绮年说一声,跑去念书了。临走前不忘嘱咐罗绮年吃饭,别挑食。
罗绮年微囧,被曾经挑食的儿砸教导别挑食啥的,很没面子啊。
“天香楼,你接手了?”罗绮年为掩饰尴尬,轻抬素手撩发。
她刚刚睡醒,脸上带着迷蒙的红晕,像是上好的胭脂散在醇香的牛乳中,令人怦然心动;她水润润的眼珠子啊,滴溜溜的乱转,挠的人心痒痒。
姿态撩人魅惑,偏她不自知,这种间于清纯与妖娆的韵致,迷死人不偿命。
卫风倒吸了口冷气。
她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但依旧为罗绮年的美貌倾倒。很多时候她怀疑自己生错了性别,倘若她是男的,一定不会单身到现在,一定会在初次碰见罗绮年的时候抢她回家做夫人!
“你个小妖精啊,迷死大爷我了!”
“去,”罗绮年拍掉她的手,“卫大人同意?”
卫风哼哼,老古董当然不同意了,强势要求她关掉天香楼,要不是她机智,把姑娘们变成小二,把花楼改成酒楼,现在天香楼已经不存在了。
饶是如此,还被老头子念叨了很久。
“当然了!”输人不输阵,卫风伺候她起床:“去我新开的酒楼坐坐啊,那里的饭菜保证你吃了一次还想吃下一次,吃了下一次保证餐餐想吃。我当初就是喝了天香楼的花酒后对那里的饭菜念念不忘,这不,把天香楼变成自己的,我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天香楼背景强大,你不怕惹上麻烦?”
“姐的靠山也很强大啊。”
片刻后来到天香楼。
天香楼的装潢一样没换,姑娘们依旧穿红着绿,涂脂抹粉,笑脸相迎。大胆的,上街揽客去。
罗绮年咳嗽:“我一定会写信给子良先生的。”
卫风丝毫不在意,推罗绮年进门,内里座无虚席,她十分自豪:“瞧,生意多好。”说完猥琐奸笑:“来这里吃的是心跳,喝的是刺激,玩的是情调。”
罗绮年惊悚:“你不会明面上办酒楼,私底下……”私底下干哈,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说出出格的话。
“私底下好哥哥情妹妹花前月下互诉衷肠。”卫风大手一挥,招来一个漂漂亮亮的小二:“春红,牡丹房一号,招牌菜色来一桌!”
春红笑嘻嘻吩咐下去,“今儿早起听见喜鹊叫,果然晌午您就来了。”
“小妞想爷了?”痞里痞气摸一把春红娇嫩的小脸蛋,“我家春红又美了。”
春红娇羞地躲过去,嗔笑:“爷老喜欢调戏人家,人家不理你了。”
嗲嗲的,惊掉罗绮年的下巴。正经人家长大的她何时见过这种阵仗?
好不容易陪卫风应付完春花秋月,罗绮年长长松了一口气,苦着脸:“卫大姐,以后你要来自己来,我不来了。”
“别介,我还准备多拉你来吃几次,给我提提意见呢。”
“我的乡味居与你的天香楼只隔半条街,同行是冤家,我不找你麻烦已经够朋友了,别得寸进尺啊!”
“吃饭对象不一样啊。去你乡味居吃饭的多为走南闯北的漂泊人,来我这儿用餐的具是纨绔子弟好色之徒,咱不存在竞争的。”
罗绮年抽抽她秀气的鼻尖:“燃的什么香?味道怪好闻的。”
卫风忽然红了脸,嘿嘿尬笑,亲自去灭了香炉,把房间的门窗全部打开。
罗绮年顿悟,指着卫风说不出话来:“……你也太荒唐了。”忽然对她的某样东西有没有保存好很好奇,大大的双眼斜过去,眼神简直凝结成实质!
卫风深吸口气,凶巴巴道:“姐是随便的人吗?收回你的质问!”
罗绮年嘿嘿尬笑:“阴阳调和人间正道,姐姐不必害羞。”灰常八卦地问:“大姐不好奇其中滋味儿?你有没有想过?”
卫风一副原来你是这样的罗绮年的表情:“你与傻大个儿在一起的时候啥滋味儿?据说很美妙。”
罗绮年蓦地烧红了脸,八卦反被调戏。敌人段数太高,她小纯情玩不过。
老老实实缩回椅子上,等待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