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急着找大哥呀?”韩钰和韩杰刚从山上下来就看见罗绮年快速跑路,忍不住打趣。最近韩轩罗绮年感情好的冒泡,让他们成了亲的人都嫉妒。
罗绮年跑得急,没听见。被他们拦了路才急急忙忙说:“爹病了,我找大夫去。”
韩钰和韩杰大惊,他们爹壮的跟头牛似的,一年到头连声咳嗽都不闻,忽然病倒让他们惧怕不已。当下也不多问,韩钰交代韩杰送罗绮年回去,然后去找韩轩。他自己跑去找大夫。
两人回到家,见韩父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怕是不好。韩母等一堆人围着床哭,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罗绮年去开窗透气,“娘,咱们都先出去吧,让爹静静地躺一会儿。”
韩母不听,拉着韩父的手垂泪。韩秀却扑过来推罗绮年:“你出去,你不伺候爹还有我们,要不是你,爹也不会病倒。你个扫把星、害人精,你给我出去!”
韩杰闻言,连忙把罗绮年拉出去,手劲大的罗绮年连连呼痛。
“大嫂,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罗绮年担心韩父,没留意他的神情和语气,说话不停顿:“李秀才上咱家给李贤仁提亲,爹不同意,秀儿不依,说爹不同意她就死,爹就昏倒了。你放开我,我要去照顾爹。”
韩杰闻言脸红,正要和罗绮年道歉,她已经钻进韩父屋里了。
“娘,爹需要呼吸新鲜空气,你们围得太紧了,都散散,让爹松快松快。”
韩母眼睛泪蒙蒙看不清,也知道病人气弱,忙叫大家都出去,她一个人陪着。罗绮年叹气,出去打盆热水,给韩父擦手擦脸。韩母接过帕子,哭着说:“你爹一辈子要强,都没生过病,这一来就病倒了,要是醒不过来我怎么办?”
罗绮年看着韩父灰白的脸,紫青的唇,也知道不好。她默默立在床尾,安慰韩母:“娘,爹会好起来的,等他醒了,还可以一餐吃三碗米饭。”
韩母笑起来,眼泪还是哗哗地流:“嗯,你爹会醒过来的,到时候我做给他吃,他嫌难吃也要吃完。”
罗绮年感伤,韩父韩母的头发都半百了,两人白手起家,一路扶持……老伴儿,老来才是伴儿呀,儿女比不上的。
“三爷,快给我爹看看。”
韩钰背着三爷进屋,气踹如牛。
三爷放下药箱,坐在床头给韩父诊脉,然后掀开韩父的眼皮观察,又撬开他的嘴巴看看舌头。摸摸胡须,声音绵长悠远:“不怕,老蛮牛是气急攻心,给他躺着缓缓,过两天就好了。但是到底年纪大了,伤了元气,以后得好好养着。不能再受气了,情绪也不能大起大伏。”
韩母等人闻言都点头。
三爷出去写了个药方,叫韩钰跟着去抓药。韩钰背三爷跑了一路,还没缓过劲儿来,就换韩杰去抓药。
韩秀看韩父没事,家里又乱,她插不上手,就跑出去和李贤仁通通气。家里人都忙,没注意她。
到傍晚,韩父才悠悠转醒,第一件事就是要找韩秀。他的声音嘶哑难听,想漏气的拉风箱,呼啦哗啦,听得人难受。韩母转过背去抹眼泪,大家也都安安静静听韩父说话,什么事都照做。
韩秀蹑手蹑脚走进来,她担心她父亲不假,却不承认自己做错了。错的是罗绮年,她要不勾引李哥哥,李哥哥也不会名声受阻,如今娶她都困难。
韩父看一眼韩秀就知道她执迷不悟,摆摆手,不想见她。韩秀委屈,噘着嘴一句话不说回屋去了。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讨债鬼呀。”韩母大哭,众人也不知如何劝说,只得陪着。
韩父病了一场,倒开看了些,他劝韩母:“儿孙自有儿孙福。明儿个你给她好好寻摸寻摸几个好后生,咱做咱该做的,听不听是她的事儿。”
韩母垂泪答应。
罗绮年不放心,父母多是软心肠,况且韩父韩母疼韩秀跟眼珠子似的。现在他们暂时不同意,韩秀闹一闹,哭一哭,他们心软就顺意了。
“韩轩,秀儿一心黏在李贤仁身上了。娘就算给她找人也没用。”
韩轩点头,村里的年轻人中,李贤仁是一等一的好,没人能超过他。更要紧的是,村里根本没人看上韩秀,除非去远一点的村镇找,不然还真找不出好人家给韩秀。
罗绮年看看韩轩,欲言又止。
“你有主意?”
罗绮年纠结,不知该不该说。但是,眼下没有别条路可走,就大着胆子说:“韩轩,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啊。”
韩轩好笑:“秀儿咋样大家都知道,你不用怕我恼。”
罗绮年微笑:“秀儿,嫌贫爱富,”顿了下,偷眼觑韩轩,见他没生气,才继续道:“如果她知道李家如今田产全卖掉了,家里没有营生,吃饭都是个问题。她,应该不会想进李家门了吧?”
韩轩点头,这个办法可以一试。想到就做,他立马跑进韩秀屋里跟她把话说透。谁知今天她去给李贤仁通消息的时候,李贤仁见情况不对,就把他家里的状况半真半假地和韩秀说了。
如今韩秀听见韩轩的话,更加高看李贤仁的人品才华。便说:“大哥,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李家贫穷。但是没关系,李家很快就发达的。只要我嫁过去,咱家支持支持,李哥哥就能参加科考了。他那么聪明,一定能考中状元,到时我就是状元夫人了。放心,我们以后定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的。”
韩轩拧眉,暗忱:韩秀还没过去,李家就已经盘算韩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