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北魏的都城平城的大殿之上,元恪此时还沉浸在前些日子义阳大捷的兴奋之中,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暗示大行台邢峦,要他提出南伐灭梁之事。只是不知为何,这位邢峦邢大人这些日子颇有些魂不守舍,问他事情总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心不在焉。
“诸位爱卿,前几日联提出要再次南伐灭梁,不知诸位有何高见?”元恪忍耐不住开口问道。
“皇上,只要给我三十万铁骑,我必将横扫南梁诸州。”元英正在兴头上,听不得皇上提此事,他此时可是一心想要将南梁拿下。
“元将军,此话正合联意,联命杨大眼将军与你兵合一处,定要将南梁萧衍治下的州郡划归于我大魏在疆土之中。”
“末将遵命!”元英高声领命。
“邢大人,邢大人?你身为我大魏的大行台,如今这元英将军已经领命出征,这如何排兵布阵,还要多靠你这位大行台给出谋划策啊”元恪看到邢峦依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得心生不悦。
邢峦听到皇上话语中带着不快,这才回过神来:“皇上,元将军与杨将军若出兵南伐,首先遇到的障碍便是那梁城与钟离,那梁城倒还罢了,只是这钟离城,前面有天险淮水,成为一道天然防御的屏障,若想一举拿下钟离城,微臣提议绕过钟离,自钟离后方想办法攻破”
“哼,邢大人,想我大魏,多是骑兵,要我们绕过钟离南下,一是水土不服,二是要跨马过淮水,人倒是罢了,这马匹可是不会那么轻易能过得去水啊。”元英一想到要避开钟离,绕道远行,那几时攻破钟离城,就不可而知了,依着他的性子,短短数月便可将梁城与钟离城拿下,趁着士气大增之时一鼓作气,冲破南梁诸州,直打到建康城下为妙。
那御史崔亮听完此话后冷笑了一声:“邢大人这几年年岁长了,这胆子却是越来越小了,想那南梁空有辽阔的疆土,却没有一人可以起身迎战元将军,如今你说出此话来,莫不是怕了萧衍手下的那群无用之辈。”
“崔大人,虽然这几年南梁接连败仗,但并不代表南梁就没有可以领兵打仗的将领,想那曹景宗,虽然近日与元将军交锋失利,可是他的实力并未真正受损,手下的将领与士兵士气并未下降。若正面迎战,不见得就打不赢。”邢峦虽然不愿意与他交谈,但此事关系到魏国的国运,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将此事说清楚。
“邢大人,听着你这话像是在长那南梁的威风,灭我大魏地士气。”一直在旁没有讲话的卢昶此时趁机加了一句,这一句话让本来兴高采烈的元恪,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皇了,我邢峦今日在此讲这番话,决不是长他人志气,想那南梁,可以领兵打仗之人不在少数,据我所知,大将曹景宗,王怀静,何征,皆是南梁可以领兵之人。如今在梁城驻守的正是昌义之,那昌义之乃是南梁的一员猛将,打起仗来有勇有谋,不得不防”
“这些根本都不足为惧,我元英从未将这一干人等看在眼里。”元英有些不高兴的打断了邢峦的话头。
“元将军,我邢峦话还没有讲完,若你真带兵前往,有一人不得不防。”邢峦今天一定要把心中的话讲出来,他不怕任何人来阻止他,他就是要元英千万不能大意,忽略了这个人。
“何人可以与我元英相抗?邢大人,我与南梁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从未遇到过敌手。”元英大声叫了起来。
“南梁平北将军韦睿!”邢峦也大声的讲了出来。
邢峦讲出此人的名讳之后,大殿之上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元恪极少听到此人的名字,只是不解的望着自己的文武百官,为何听到此人的名字,便都一言不发了。
“这韦睿是何人?我怎么没听说过他?”元恪急忙问邢峦道。
“皇上这韦睿是南梁的大将,昔日萧衍最为依重的便这曹景宗与韦睿两员虎将。我近日有探马来报,他已经被皇上封为平北将军,兼雍州刺史,此人因身体羸弱,这五六年的时间一直在家中静养,未曾有战绩,故皇上对此人并不熟知,对此人以往的战绩也是知之甚少。而我邢峦,早年曾数次与他沙场相遇此人臂力极好,射得一手的好羽箭,兼之谋略过人,心思缜密,这战场厮杀,三分在打七分在谋。皇上您想,那萧衍若不想起用他,为何要封他为平北将军,这平北二字,可是大有深意的啊。”邢峦一想起那韦睿,心中便是一寒,此人断不可以轻视。
“如此说来,那韦睿可比曹景宗厉害多了?”元恪也皱起了眉头,此时邢峦的这些话是他最不爱听的,但又不得不听,毕竟这邢峦的深谋远虑,是他永远都不会有的。
“论领兵打仗,那韦睿不如曹景宗,若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计谋,那韦睿还是要远胜曹景宗的。”
此时的元英一直在旁默默的听着邢峦的每一句话,他此时没有像其他的文武百官一样,意气用事,一门心思的要拿下南梁。这邢峦年纪长他十余岁,历经的战事比他多,那南梁诸将的情况自然是比自己清楚。尤其是邢峦刚刚提起的韦睿,是他从来没有正面交锋过的一位将军,在此之前他已经听闻过这位韦睿将军的诸多故事,他那一手精绝的箭术,曾经让他面前的敌人,听到他的弓弦声响,便会心惊胆寒,斗志全无。同是位列人臣的大将,若此生能与此人正面交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