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状况,真是要多难堪有多难堪。整个更衣室内,一片狼籍,到处都是被打碎敲破的物件;高大的储物架子倒在地上。
挥鞭子的女孩,正仰躺在储物架旁边,超短裙掀起了,露出粉红的内裤,以及她那一双修长玉润的美腿,白晰,紧绷。而我正趴倒在她身上,一只手还按在她那对饱满柔软的双峰之上!
看这势头,暴风雨即将来临。我心里叫苦不迭。这不,女孩一双凤眼恶狠狠地瞪着我,象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吓得我赶紧把手挪开,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早不晚的,偏偏这个时候,布帘子后面传来阿猪的惊叫:“你们俩在干嘛……”
我和女孩同时扭过头。一看见阿猪,女孩顿时怒不可遏:“我认得你!原来你们俩是一伙的!”
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一伙的,我可不象阿猪那只sè_láng,刚刚的事纯属意外啊。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啪!”清脆的一声,一记耳光已经重重落到我脸上。
“流氓,不要脸!”吼毕,女孩用力推开我,噔噔噔噔的跑出了更衣室。
我仍坐在地上发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
阿猪看着周围的一片狼籍,吐了吐舌头,说:“这个妹子,漂亮是漂亮,可是太泼辣啦。”然后,他不怀好意地笑,盯着我说:“胡一鸣,还是你厉害,明明是我先看中她,却被你迟来的先上岸,油都被你揩光啦。”
我揉揉开始肿胀的左脸颊,说:“你闭嘴。我又不是故意的,刚刚是她先向我发难。”
阿猪还在幸灾乐祸,笑嘿嘿看着我脸上的掌印。
我换好衣服、卸了妆,便和阿猪一起离开婚宴。
我的脸上本来就一道道伤疤,现在可好,左边脸又多着一个掌印。大街上行人都别转了脸,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唉,今天的事根本不是我的错,可我这倒霉催的,——回头率从来没有过这么高。
都是那泼辣女孩,哼。她人虽然很漂亮,但是一点也不温柔,圆圆跟丁梅两个可比她好多了。
回到住处,等到子时,我就走上楼顶开坛作法,把林婆婆送去轮回。说实话,我心里很是舍不得,她已经象我的亲婆婆一样,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但是我也希望,她来生能够过上好日子。于是,我拿出五粮液还有大盆烧肉,让婆婆吃一顿好的,才默念口诀。黑漆漆的夜空中,落下一束金光,林婆婆走进光束里,微笑着向我挥挥手,走了。
送走了林婆婆,我心里头充满了无尽的空虚孤寂,十分难受,很需要一些东西来填补。于是,我抽着丁爸爸送的雪茄,坐在高高的楼顶,对着下头一大片璀璨的华灯,静静地遐想。
今夜星光灿烂,微风过处,更令人神气清爽。
我惦记着林婆婆,忽尔又想到圆圆,立时觉得心酸。于是我用力摇摇头,抑制着这种毫无意义的思念,却又想起那个婚宴上碰到的执鞭子的女孩。
为什么她穿得那样古怪?就象少数民族服装经过改版似的。到底是哪一个少数民族?
她一个年轻女孩,身手为什么那么好?看她的法术修为,决不算低,她到底师承何门何派?
她脚上的一对大铃铛,别在腰间的鞭子,这些应该是她的法器。可我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宗派,或者哪个地方的神职人员是使用铃铛、鞭子的。
她既懂得玄门之术,又出现在今晚的婚宴上,会不会和傅天骏、真焱是一伙的?我仔细琢磨一番,最后得出结论,他们并不象是一伙的。
因为,傅天骏刚刚表示有意拉我入伙,过了一会,她就冲进更衣室和我打起来了,为的仅仅是收服林婆婆的阴魂。她那种个性,虽说泼辣甚至十分无礼、不可理喻,但,她是没有恶意的;感觉上,更象是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之士,而绝非傅天骏那一帮透着邪气、刹气的家伙。
这样看来,她跟我其实颇为相似,只不过,我是茅山传人,而她比较象一些原始部落或少数民族里的巫师、祭司。
唉,我何必在这里瞎猜?这不是有互联网吗,我只要上网查一查铃铛、鞭子这一副行头的由来,以及所属人群等等,就能知道答案。于是,我回到住处,打开电脑搜索。
网上杂七杂八的信息极多,我筛选了半个小时,然后才眼前一亮,找到了。
看起来,这段介绍还算比较靠谱。介绍中说:距今一千多年前,北方的有个游牧民族叫契丹族。族中有个叫耶律阿保机的首领,他精明强干,逐渐壮大势力,统一各部称汗,建立起契丹王朝,即历史上的辽代。
而契丹人,在当时比较敬重神明,族中的大事皆由神职人员作法问卜,然后再定夺,这就是萨满巫师。萨满巫师负责主持祭祀、求雨、问卜、驱邪等工作,而铃铛和鞭子,就是他们的职业工具。
……
看到这里,我想明白了。难怪这女孩打扮得跟少数民族一样,原来她是契丹族萨满巫师。可是,契丹王朝兴盛于距今大约一千年前,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契丹人的后裔,把一千年前的古老巫术传承了下来。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我对着电脑发呆。突然,又想起在更衣室里,趴倒在她身上那种软绵绵的感觉,虽然挺狼狈,却也十分舒服。一想到这里,我身上顿感灼热,浑身不自在。
唉,瞎想什么?睡吧,明天还有正事要做,丁爸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