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后悔了。”
公玉爻盯着沈遥华那双无辜的大眼,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
乔止阴魂不散的在远处吼道:“主子,现在后悔还来及得,给她点颜色瞧瞧,女人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柳鸳儿!!!”
沈遥华向着远处一声大吼,乔止立刻销声匿迹。
她得意洋洋的扭过头,被悄无声息贴近的公玉爻吓的身子一歪。
“你干什么?”
她向一旁挪了挪,好与情绪看起来不怎么稳定的公玉爻拉开些距离。
“你猜这是什么?”
公玉爻手里突然多了一根细长的黑针,大抵有中指长,比寻常针要粗上数倍。
沈遥华摇了摇头,又挪了挪身子。
“这是取魂针。”
公玉爻倾身向前,以倾轧之姿迫得她不得不向后仰去。
取魂针在她心口处停住,公玉爻笑微微道:“我原本是想用这根针刺进你心口,取出你的魂魄让你再死上一回的。”
针还未触到皮肉,沈遥华便感觉到一股毁灭般的感觉。
她吞了下口水,垂着眼小心翼翼道:“为什么。”
乔小妖从另一个方位吼道:“当然为了引出那个姓墨夷的!”
噢!不是存心想要她的命就行。
沈遥华微微松了口气道:“你不会让我真死吧?”
乔止又吼道:“我主子法力通天,不想让你死你想死都死不了!”
噢!
沈遥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突然向地上一躺,眼一闭,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大声道:“来吧!”
她已经明白了,公玉爻应该是想用她假死的方法引出墨夷苍楮那个老混蛋,正好,她也想找那个老混蛋。
不就取个魂刺个心么,那么粗的簪子她的刺过了,不怕这小小一根针。
于是她便摊开手脚,豪气冲天的又叫了一声:“来吧!”
公玉爻还维持着倾身的姿态,白伞浮在头顶,一手撑地一手捻针。
他怔怔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看着摊在地上的沈遥华,困惑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来呀,取魂呀!”
沈遥华睁开眼睛,伸手握住他拿针的手用力向心口一刺……
她用了极大的力气,带着有去无回的霸气,结果,公玉爻的手纹丝未动。
“我才发现你是个傻子。”
公玉爻手指微动,指间黑针忽而不见。
“你知道取魂有多痛多危险么?还有,你知道自己现在这模样有多蠢么?”
公玉爻手上轻轻用力,沈遥华便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被骂的一脸莫明其妙,一双黑亮亮的大眼无辜的眨啊眨的,别提有多委屈了。
“别眨了,就你生了眼睛?”
公玉爻伸手将她的脸推偏,沈遥华眼睛眨的更快了,长睫蝶翼般的呼扇呼扇,脸上也更加莫明其妙了。
公玉爻伸手取下飘浮着的白伞,望着渐熄的火堆道:“取魂之痛,不啻于剥皮抽骨,没有了魂魄支撑一个不小心便会令你的灵身消散,从此令你成为孤魂野鬼。”
沈遥华不敢转脸,讪笑着说道:“有你在不会的,你那么厉害。”
他都能一根手指就把俞fēng_liú制住,还能引下那么狂暴的天雷,区区一个她怎么会有事,除非他存心要她死。
公玉爻冷笑一声道:“你当我是谁?神么?”
“神我倒是没见过,不过应该差不多吧。”
沈遥华中肯的回答换来了一声轻嗤。
公玉爻默了片刻道:“取魂之事就此作罢,墨夷苍楮不是一般人,怕是根本就不会上当,稍后我传你控镜之法,你只管用怨女镜去找他,真能找到他的话,他会很欢喜的。”
怨女镜中的怨魂对男人恨之入骨,对阳气尤其敏感,她们会视女子为无物,但若是见了男子便会对其百般凌辱折磨。
先是折磨其身,然后再把魂魄带走,让其不得超生之余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这个好!”
沈遥华拍了个巴掌,忽然觉得手里血红血红的镜子变得顺眼起来,还玩笑似的向公玉爻晃了晃,笑嘻嘻道:“我能用这个吓唬乔小妖不?”
公玉爻淡淡道:“你想让他生前受尽折磨,死后永不超生的话,可以。”
那就是不可以呗。
沈遥华悄悄斜了公玉爻一眼,觉得他这个说话拐弯抹角的习惯真不好,稍微傻一点的人都没法跟他相处。
还好她很机灵。
她的心思写在脸上,公玉爻看了之后忽然觉得想翻白眼。
他当然不会做那么没风度的事,他只是转了眼,用更淡的语气道:“此事先放一边,我有另一件事要与你说说。”
“说吧。”
沈遥华面向他的侧身盘腿坐好,一幅洗耳恭听的严肃模样。
“……”
公玉爻又想翻白眼了。
当然他没有翻,他只是转了身背对着沈遥华,心平气和的说道:“你是个女子,虽说还未及笄但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要稍稍注意下言行举止才是。”
乔小妖吼道:“她才不是女人。”
沈遥华没理他,疑惑的蹙起眉头道:“我已经很注意了啊。”
她现在走是走跑是跑,没像以前一样蹦蹦跳跳,也知道将衣衫穿得得体,头发梳的齐整,吃东西也没有狼吞虎咽了。
她对自己的变化很满意了,实在不知道公玉爻对她哪一点不满。
难道因为她声音很大的与乔小妖吵架打架?
她在思量间,公玉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