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夜无话,直到天明,淅沥沥的小雨将二人浇醒。
稍显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冷冰冰的,让柒霜哆嗦了一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落在眼缝中的雨水,就顺势淌进了眼里,有点凉,有点疼。
还没等适应,就又从眼角滑了出去,就像是眼泪一般。
柒霜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连城了线的雨好似成了雾,本就阴气森森的城更加的没人味了。
“还发什么呆,快下来吧,一会儿都浇湿了。”罗立站在树下向柒霜喊道。
柒霜就从树上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脚刚着地,柒霜猛地抬头,目光向厨房的方向看去,她听到了一声很大的声响。
柒霜没有任何的犹豫,八卦乱神步走起,罗立就见几个柒霜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那边,一下子又出现在别的地方,又瞬间消失。
罗立不明所以的跟上,等他进了厨房,柒霜已经是出了厨房。
柒霜一出厨房,就见门口处躺着一人,脸朝下,整个人只进来了一半的身子,头发散乱,后背上都是血迹,还在外面的腿上还有脚上也都是血迹,可以说这就是一个血人。
可柒霜却从那几小块保持着原来样子的衣服料子上瞧出了这是谁,快步上前,蹲下身,甚至来不及将人扶起,先是将手搭在了那人的手腕上,把起了脉。
“怎么了?”罗立问着话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扫地上的人,又问了句,“这谁啊?”
柒霜正专心把脉,没有搭理他,罗立也就不再多问,凑了过去,“呦~这伤可真够重的,不死也得残了吧,那脚筋是被挑了吗?”
柒霜闻言把脉的手一抖,她并没有注意到,应该说她没想到!
罗立已是跨过了门槛,走到这人的双脚旁,蹲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撩开了遮挡的衣服。
柒霜也站起了身,用她身上的药勉强可以吊着一口气,带回家,让老十给他医治。
“脚筋真的挑了?”柒霜问这话时,尾音都抖了一下。
罗立并没有注意到,只是摇着头,将手收了回来,“挑了,也不知道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柒霜深吸了口气,脚筋被挑了,是一定要带回去交给老十了,不然这辈子,他怕是要废了。
“怎么办?我们还管......”
“他是白如风!”
柒霜开口说道,让罗立干张着嘴,愣是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不敢相信的低下头向地上趴着的已经昏死过去的人瞧了一眼后,又向柒霜看去。
柒霜沉重的点了下头,“我要将他带回去,只有老十有可能医好他,让他不至于成为废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立气急败坏的说道,盯着躺在地上的白如风,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将白如风扶起来,可是看着那一身的血又不敢随便乱碰。
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柒霜看着他的样子,估计他都要骂人了。
柒霜转身,从自己的包袱里将自己的斗篷拿了出来铺在了地上,“你将他放上来,之后你再去准备些清水过来。”
得到了柒霜的允许,罗立这才敢伸手将地上的白如风给打横抱了起来,他这一动,就将白如风的身体翻了个各,当即罗立又是傻了眼。
柒霜转头看去,就见白如风的身前也是伤痕累累,一道道的血道子印在了衣服上。
罗立脸色铁青,动作却格外轻柔的将白如风放到了斗篷上,之后二话不说的就去厨房找清水去了。
柒霜都不用剪刀,就将白如风身上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给扒了个干净,只留下一条亵裤。
她刚扒完,罗立就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过来,放到了椅子上。
柒霜递给了他一块手帕,“将他身上的血污擦干净,尤其是伤口周围,但记住,不要让水进到伤口里,小心点。”
柒霜说着自己已经是浸湿了一块手帕,来到白如风的双脚处,小心翼翼的处理起伤口来。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清洁伤口,以防伤口溃脓,再止住血。
至于其它的就不是她会的了。
罗立有些笨拙但是却无比认真的将白如风背后的血污一点点擦干净,虽然他和白如风之间有过过节,甚至是刀剑相对过,可以说相交甚浅,但是在他看到白如风被祸害成这个样子后,还是压不住愤怒!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是跟那个爷孙仨儿走的,怎么就小半晚的功夫,就变成了这样!”
罗立一边用力的搓着手帕,一边恶狠狠的说道,“要让我抓住是谁,我非得挑断他的手脚筋!让他尝尝这个滋味,可到底是谁?”
柒霜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是可以防止溃脓的药,仔细的洒在白如风脚腕上那瘆人的伤口处。
听着罗立的喋喋不休,回了句,“等他醒了就知道了,还有,你不要说他脚筋被挑断的事,等见了我十妹,再告诉他。”
罗立看着白如风背后的皮开肉绽,又叹了口气,“早晚都得说,还骗他做什么?之后他只会更难过。”
柒霜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人的心情对身体是很重要的,他已经这样了,再得知这样的消息,定会郁郁,这样只会让伤口加速恶化。”
罗立沉默了一会儿后,闷闷的回道,“好,我知道了。”
二人将白如风身后的伤口处理完,又将白如风翻了过来,期间就听白如风哼哼了两声后,睁开了眼睛。
柒霜一把推开了罗立,又将一个小药丸塞进了白如风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