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道阳点点头:“的确,这丫头看着命不久矣,但通身毫无半点死气!”
周人齐凝起眉头,扭面问向侧后方的老王:“千引老弟,你怎么看?”
王千引半眯着眼地朝冬离身影消失的地方扫了一眼,摇摇头,疑虑道:“冬如意本非等闲之辈,难道她看不出来吗?想必也是没有办法了!”
周人齐挺直脊背,轻风不断地从他身周流过,掀起衣摆咧咧作响,对于王千引的话,他未置可否。
俞道阳跺了跺脚:“老周,你倒是说清楚,是不是打算等着冬如意来救她女儿时,我们趁机混出去?寄希望于一个废材小丫头身上吗?”
周人齐睨了一眼俞道阳:“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法子吗?你且说说看,我们这几个人,指望谁来救?”
俞道阳被噎得哑口无言,恨恨闭嘴。
周人齐瞟他一眼,没应话,转身进了洞府。
俞道阳甚是失望地咒骂一句,也不理会剩下的曾望亭和王千引,径步跟到周人齐后头去。
曾望亭和王千引相觑一眼,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王千引嘀咕一句:“冬如意怎么会生出一个废材女儿?”
曾望亭不甚在意地应道:“老周不是说了,这丫头古怪!”
“你说,这丫头会不会跟江神子有什么关系?”王千引凑近曾望亭,目中忽地精光一闪,连嘴角都隐隐带笑。
曾望亭不好确定:“江神子十万年前就退出瑶山,归隐八丘,一直不问世事,不过老夫被困这里七千多年,兴许他们二人之后重修于好也不定!”
“八成是了!据我了解,自江神子走后,冬如意便一直单着,没有再找伴修。”王千引仍是稍稍压低着声音,末了还朝洞府的门口扫了一眼。
曾望亭点点头:“冬如意虽然没什么实权,也没被封品阶,但一手妙绝丹药冠称仙界,不逊色于瑶山神母云华,等闲之人不愿招惹,反倒是争相巴结的!冬如意一旦打听到女儿的下落,定会想法迎救!”
“只是苏里子亦是个炼气出身,根本不稀罕丹药,至于宝物,你以为随随便便什么玩意,他都买账?”
“苏里子不好糊弄,但冬如意的能耐也不弱,她自己没什么宝物能令苏里子心动,但她可以凭一手丹药去换别人的宝物啊!”
王千引赞同地点点头:“看来,我们都要寄希望于这小丫头身上了!”
远处的树林中,冬离自一片小桃林里缓步走出,拍了拍手,扭头觑了眼身后的桃林,自语道:“这叫个什么事儿,吃几个桃子还得解几个阵,冒几次危险,真是没法安生了!究竟什么人布的这些阵啊,好好的山,好好的林,好好的水,偏整成这样危机重重,到底为甚么,仙界有这么不安全,需要如此把守?”
冬离不解又无奈地摇摇头,一步一个小心地走出树林,立到一个小土丘上,看向对面不远处的三座不甚多高的山峰。
石室里的那个沙盘,周人齐对这几座山头可谓倾注大量心血,把其中的每一个阵法禁制都标注出来,然后从旁注释解阵之法,里面还有不少似乎是用咒语做的阵眼,周人齐无法勘破,便自制一个能够震住那些咒语阵法威力的新阵法以作破解之法,可谓是大费苦心。
如果按常理,如此阵仗,想来这三座山峰里定然藏着玄机,刚才走得匆忙,她没有向周人齐打探,冬离心里大感好奇,有种眼下就想上山去看看的冲动,但理智告诉她,那样会很危险,所以看了一会儿,她便提脚赶回洞府,石室里还有很多东西等着她回去慢慢琢磨研究。
一进洞府,周人齐就自他所在的室里走出,他看了一眼冬离,目中有道光闪过,冬离猜那是赞赏之光,她能安然回来,说明她已完全掌握了不少解阵之法,毕竟她才用了仅仅几日功夫,还是相当有悟性的。
冬离这么一想,自己都觉得自己甚不简单,嘴角微微一翘:“周前辈,您有吩咐?”
周人齐也不寒暄,双手自身后抽出,左手一个丹炉,右手一个竹篓。
“身为冬如意的女儿,炼丹的本事总是有的,既然指着丹药续命,你就自己想办法炼制延元丹吧!这竹篓里的药草是我平日所积,你看可否用上!”
冬离颇为意外,尽管她自己的香球里有的是极品丹炉,也有一些用于炼制延元丹的药材,甚至还有相清才给的延元丹。
但周人齐想得这么周到,还是令她动容,她先是二话不说地上前把两样东西接过来,然后弯腰恭恭敬敬地给他又拘了一礼:“谢谢周前辈!晚辈,感激不尽!”
周人齐没有应话,只是瞥了一眼她的腰间,点了点头,即转回自己的屋里。
冬离低头看往怀里的竹篓,面上一诧,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因为竹篓里的虽也都是名草,但离真正地珍惜奇草还差之甚远,更不可能拿来制续命延元丹这样逆天的极品丹药了。
再想到相清给的瓶子里统共就有五颗延元丹,且香球中的药材有限,顶多也就是七八颗的量,还是在一点不浪费,一颗不失败的情况下。
不知这里是天生没有什么奇珍草药,还是看似神通广大的周老,对于药草的辨识力不敢恭维?
要是万一这里找不齐素材,那她就等于断了粮……
冬离苦笑着回到之前那间石室,自香球里拿出一个三寸高的玉白色精致丹炉,又取出数十样药草,一样一样淬炼,然后再一样一样放入丹炉,等一切就绪,她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