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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疏竹缓缓走回小院,小院门不等他近前就自己打开了,暮色已升,萤烛提着灯站在院门口,对着冷疏竹一行礼,道:“公子回来了。”

冷疏竹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萤烛举灯,照了照冷疏竹的面色,道:“公子是累了么?”

冷疏竹又摇头:“还好。”

萤烛便道:“今日宫中有信,是凌安传来的,林贵妃昨夜独自一人悄悄去了景阳宫,停留一刻钟。”

冷疏竹看她,道:“凌安是自己来的?”

萤烛抿抿唇,随后才点头:“婢子见凌安之时,被温姑娘看见了。”

冷疏竹轻道:“知道了。”

他抬步欲进门,却又顿了顿,侧头道:“近日宫中恐有事,令凌安莫要使用小道来此。”

萤烛上前两步为他照明,道:“是。”

冷疏竹入院,见止音亭中数盏明灯,温西独自坐在亭中,听见脚步声,回头看来,见到冷疏竹之时,立刻站了起来。

冷疏竹对萤烛道:“令人都下去吧。”

萤烛低头告退,带着四周侍女静静退下。

温西站在亭中,看着冷疏竹,面上是茫然失措的神色,冷疏竹看她低垂包扎着绷带的手掌,心中涌起阵阵的心伤之意。

她看着冷疏竹走来,进了亭中,瞪着眼睛,一眨不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举起手,问他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手伤严重,却不同她说。

冷疏竹点头:“你受伤之后,殿下便已经传信而来,你们在名扬城之时,殿下来信令我寻一位旧时的名医来京,算算时日,应当半月之后他才会到。”

温西侧过脸,“不要提他,我是在问你。”

她的语气压抑着伤痛,想必此事令她难过至极,面上还有干裂的泪痕,眼眶红晕未退,不知今日哭了多久。

冷疏竹轻道:“从此以后,我愿做你的手……”

“你!”温西蓦然抬头看他。

冷疏竹伸手,牵起她的手,手掌覆着手掌,指尖抚着指尖,深深看着她。

温西一时心乱,欲抽出手来,却被他用力抓着,再挣扎又不免弄疼了伤处,冷疏竹却也没有因她缩手而如同往日般温柔地放开,他的手微凉、消瘦,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温西盯着他,冷疏竹也看着她,两人相对无言,却似有千言万语。

冷疏竹忽伸出另一只手,摘去了她发上一缕沾满了灰尘的蛛丝,柔声道:“温西,我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温西怔然,喃喃问道:“为、为什么?”她早就觉察出来冷疏竹对她好,却不曾问过他的真心,这好令她不安,然少女多情,自会心动,但哪个女子在情爱中不会多心多疑患得患失呢?

冷疏竹怜惜地道:“你会知道的。”

此话无可下问,温西虽无闺阁女子的矜持,却也不能再忍羞去问他了。

她撇过头,天边已经敛尽了最后的余晖。

*

翌日,一辆马车自陈王府出,细雨连绵,车轮碾过街巷的青石板道,车外传来声声叫卖声。

这条路,是通向积云,温西去过一次,认得道路,马车不急不慢,驶过过了一个街口,随风而来阵阵香气,温西闻着香气,向车外看去,是一家点心店,正出笼热气腾腾的新糕点,热气穿过细密的雨丝袅袅升空。

“停车。”她叫喊出声。

赶车的车夫一拉缰绳,冷疏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道:“老王,去买三块菱粉糕,一匣素馅的糯米团。”

“是,公子。”车夫将车在路边停下去了点心店。

温西看向冷疏竹,冷疏竹一笑。

老王买了点心很快便回来了,冷疏竹接过递给温西,温柔地笑道:“糯米团凉一凉再吃,莫要烫到口。”

温西愣愣地接过,应道:“好。”

冷疏竹笑着摸摸她的脸颊。

马车又向前而去,温西捏着点心的荷叶包,温热的温度,清新的香气,透着一缕挥之不去的亲切。

温西不由自主将手指扣紧,荷叶包渐渐都被她捏得有些变形。

冷疏竹倚着车壁,痴痴望向窗外,街市熙熙攘攘,不过行人来往,他满腹心事,眉间似有愁续。只是,忽地,他的面色有些变了,温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路边有酒肆,楼上窗边坐着几人,其中一位红衣丽人,看见了冷疏竹,立刻站了起来,发间的步摇急晃不止。

马车驶过,不过片刻,酒楼与丽人皆已不见,冷疏竹放下车窗帘,沉默无声,唯有轻轻咳着。

温西看着面前的男子,注视他的神态,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他的眉间浅浅皱褶。

冷疏竹眉目一动,抬手捉着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温西没有抽回手,任他握着,他的掌心微凉,她的手指温热。

那位红衣丽人,她认得,曾有一面之缘,是那日在房姑娘家的花园见到的弹箜篌的方姑娘。

看她方才神色,有些情不自禁的急态。

……

马车在积云外停下,冷疏竹领着温西下车,此时不似那日夜来时长廊垂灯,一片静谧。今日门庭有书生学子来去进出,众人见冷疏竹,皆驻足微微行礼,冷疏竹亦略还礼,便携温西进门。

入门长廊连绵一侧为广阔湖水,一侧是郁郁葱葱林木,林木掩映处是轩馆亭台,不时传来吟咏声与琴曲声,冷疏竹不曾入那高耸的积云之中,却是绕过了湖水,穿过树林,带她进了一处小小的寂静的庭院,院门上有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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