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伊始就不大平静。
究其原因,则是青岳山庄的人在少林山门处拦下了跟在丐帮之后的一众黑衣人,纵使丐帮掌门解释那群人是来自彼岸阁的朋友,却还是被闻讯赶来的楚钟岳认出了站在其中的姬陵。
姬陵着实跟年轻时的姬容长得很是相似,因此那些曾经见过姬容的人都不免对姬陵的身份起了怀疑。
“我曾经见过青峒墓掌门姬容,这位年轻人跟那姬容有八分相似,不知道小兄弟跟姬容是何关系。”华山剑派的封玉清捋着长长的胡须不慌不忙道。
此时姬陵等人被各大门派团团包围,他们料定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已然逃不出去,所以显得甚是镇定从容。
楚钟岳是没有见过姬容的,否则又怎么可能将姬陵收在青岳山庄十年,所以此时见封玉清开口,他也并不着急开口,只是装作面色严峻的模样在一旁做观望状。
姬陵也没有开口,只仍旧握着剑冷冷看着周边正警惕地看着他们的众人。
他现在才醒悟过来,昨夜他本不应该轻易放楚云棠离开,否则也不会在没有开始的时候就陷入此时这尴尬的境地来。
“我之前也曾去过青峒墓,因此对青峒墓闻名的二十八长老颇有印象,这小兄弟身边这些人看起来倒也是很像青峒墓长老。”封玉清的师弟顾长天也在一旁开口,他分明是在不慌不忙地笑着,眼里却有丝丝杀意显现出来。
“各位怕是认错了,这是彼岸阁的人,亦是我丐帮的朋友,去过关中的人兴许都认得,这几位是彼岸阁的月鹿、火舍和水引老板,又怎么可能是青峒墓长老。”丐帮的执事长老燕南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开口帮姬陵等人解围。
燕南说话间,瞥到一旁观望的楚钟岳,想到青岳山庄与彼岸阁相距不远,于是看向楚钟岳,道:“青岳山庄亦在关中,想必楚庄主也认得这是彼岸阁的当家们,并非是青峒墓旧人。”
楚钟岳见燕南将话抛给自己,于是走上前一步,看似仔细地端详着月鹿几人一番,才开口道:“这的确是彼岸阁的当家不错,只不过彼岸阁是六年前才出现在关中的,而青峒墓覆灭是十一年的事情。十一年前,也正是我楚某人和宫庄主温阁主等人杀了姬容替我兄弟玉无痕报了仇,只不过我们却没有找到二十八长老和姬容的儿子。若说贵帮的这些朋友是青峒墓当年逃掉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说罢,楚钟岳将目光落在姬陵身上,见姬陵果然用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便觉得心中大喜,心想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果然上钩了。
“不错,燕长老口中的这几位当家,我看起来就颇像二十八影卫中的阳天三卫。”顾长天又缓缓开口道。
看如今的形势,楚钟岳不知又用了怎样的手段让华山的人也成了他手中的棋子,只不过,这些影卫还不明白邪神殿覆灭是一个圈套这件事情又是如何被楚钟岳看穿的。
他们其中,只有姬陵一人才明白其中的原委。
“我,的确是青峒墓掌门姬容的儿子,姬陵。”姬陵见如今这样的局势,料定楚钟岳要在他们身份上大做文章,于是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身份,“他们,也的确是青峒墓的影卫长老们。”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方才还在做看戏模样围在他们周围的武林人士皆拔出刀剑对准了他们。他们跟青峒墓没有什么仇,可是当年青峒墓掌门为了一本忘川志就害死了兄弟玉无痕一家,这在这些武林正派眼里是不能被容忍的一件事情。
姬容虽然死了,可是他的儿子和手下如今却出现在这里,无论他们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他们这些正派都有义务将这些余孽斩草除根,为武林除害。
中间唯一没有动手的,是仍把他们当做朋友看待的丐帮。
燕南挡在姬陵身前,将手中的手杖在地上重重一拄,厉声道:“就算他们是青峒墓旧人,却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在场诸位都是武林正派人士,如今不分青红皂白就如此,未免太过分。”
“燕长老如何确定他们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楚钟岳朝前一步,又扭头面向其余人,大声道,“诸位如今来少室山,除了为这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更重要的是要商议联合铲除无极门与邪神殿之事。若是我说现如今的邪神殿就是曾经的青峒墓,不知道燕长老是不是还能把他们当做你的朋友。”
“你有何证据?”燕南问道。
“我儿楚修翳亲眼所见,当日擅闯绝崖山庄盗取血如意的邪神殿门人用的就是青峒墓影卫的星宿阵法。”楚钟岳沉声道。
虽然这是事实,但楚修翳并未对楚钟岳说过这话,况且楚修翳现在在众人眼里已经是个死人,几乎没有人会对这句话的真假有疑问。
“那为何你当日不说?”燕南又问。
“那是因为我当日未曾想到青峒墓的人还会出现,只当那是个巧合。直到今天,我才将那件事和青峒墓联系起来,才思及站在我们面前的青峒墓长老就是邪神殿的人。”楚钟岳的语气太过笃定,令周围的人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不错,在青峒墓覆灭之后,我们确实投靠了邪神殿。”月鹿从沉默的影卫之中走出来,面色淡然道。
“看来诸位今天出现在这里,是知道了武林各派要联合铲除邪神殿的事,前来应战的了?”封玉清看起来颇为和善地笑了笑,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