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发动土遁是不会将泥土融化的,等高歌与朱腾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时,他们才意识到刚刚蛟龙宫的地面其实隐含了奇妙的法阵,两个道士原来是误打误撞启动了那个法阵。
“往前去看看!”高歌收回一部分法术,缩成正常身高,但依旧披着斗篷。
朱腾气喘吁吁,赶紧拿出冲丹炉补充了一点真元。
朱腾显得如此‘羸弱’也不完全怪他没有刻苦修行,因为在阴阳水母草的世界,他的确受了重伤,被猿神的猛击坏了元气。
“那该死的猴头,若不是他伤了我,贫道也不至于如此气短!”
高歌点点头:“我会寻到合适的丹药与你疗养的。”
两个道士说着话,转眼来到一处神庙外。
这片世界的风光与蛟神宫附近的水泽大不相同,并没有高低交错的水洼,反而在空中飘动着许多的黄沙,空气显得干燥不已。不过黄沙在头顶百丈的距离,既不上升也不下降,形成一层薄薄的淡黄色的雾罩,给人迷离新奇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揣度,在眼前这座城市以外的区域一定都是万里沙漠。
高歌举目观瞧,想要看个究竟,但他此刻将修为重新压制成了练气三层,所以看得并不深远,只能望见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
在这片世界生活的全都是凡人,与蛟龙宫外水泽中的怪人大不相同。
高歌正要施展法术再看看远方,身后有人喊道:“你们两个为什么在神庙面前还不下跪?带着斗篷做什么?”
两个道士一惊,因为他们竟然没有察觉有人走到了身后。
扭头看时,一个穿着寻常布衣的中年人正瞪着眼,气呼呼地望着自己。
“快摘下斗篷,跪地求饶!在神庙面前如此无礼,是对神祇的亵渎,一定会引来神祇的不满,给我们召来灾祸的!”
讲的是凡人通用语言,不用童胜杰翻译了。
随着他这一嗓子大喊,周围的人群也注意到了站在神庙前面戴着斗篷的两个怪人。
人们纷纷聚拢,而且越来越多,并开始七嘴八舌地大声指责。
朱腾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掀开斗篷,然后喝道:“你们这群人真是无礼!我们只在这里站了一会,既没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怪异的行为,凭什么就指责我们亵渎你们的什么神灵?而且你们的这个什么神祇当得起贫道的跪拜吗?”
“放肆!”
“大胆!”
“疯了疯了,这两个人是疯子!”
“抓住他们,让他们给咱们的神灵谢罪。”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呼喊着,全都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好像自家的房舍被人烧了,如同自己的财物被人抢了,红了双眼,青了脸颊,更有两个青壮年挥舞拳头想要冲上来,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止步不前。
高歌这才留意到脚下的青砖颜色与神庙外的道路颜色不同,而且神庙的横匾上赫然用自己认识的文字书写着:举目九尺有神灵,见神不拜灾厄倾。顿时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乡民会如此紧张与愤怒。
他正要出口解释两句,一个巍颤颤的老年人越众而出,双手一挥,示意人群安静片刻。
这老者看似在当地是有些名望的,围观的众人果然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但仍旧是面红耳赤,恨不能立刻涌上来将面前的两个陌生人乱刀劈死。
“两位,是外乡人吧?想必你们不懂咱们这里的规矩。在这里但凡遇到神庙必须脱帽致敬,若是走到神庙九尺之内,就必须三跪九拜,行祭祀大礼,这是人人都必须遵守的,否则神灵怪罪,天降灾害,生灵涂炭啊!老夫知道在神明的国度内,有些地方风俗不同,但大抵相差不多吧。”
高歌不欲节外生枝,于是笑着答道:“不瞒老人家说,我们的确是初来乍到,误入此间,所以不懂规矩。照理说我们也应该入乡随俗,不过按照我们家乡的规矩,我们是不能拜你们的神灵的,还望见谅。我们这就离开,若是你们的神灵见怪,我们自会替诸位分辨,决不至于连累诸位。”
高歌知道,在道门以外,神位者作为主宰的世界里,神位者们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凡人懵懂无知,自然敬畏非常。然而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替道门清剿这些所谓的神位者,所以绝不会让神位者伤害凡人的。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但围观的人群却突然彻底安静下来,开始互相打量,同时露出更加怪异的表情。
安静了片刻后,人群中有人开始冷冰冰地说话。
“他说他要替咱们在神明面前分辨?”
“他以为他是谁啊?”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既然是外乡人,那……”
高歌满以为这些围观者如此群情激奋,估计是因为少教缺礼、不懂道理,那为首的老者应该能明辨是非。哪里知道,那老者脸上的笑容僵硬,突然换上了一副阴鹜的神情,反应却是最激烈的一个。“两位果然是外乡人?而且你们的家乡不跪拜创世日夜二神?”
高歌摇了摇头。
“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老者大喊一声:“老夫试探已毕,这两个外乡人不是创世神的子民,杀无赦!”
“杀无赦!杀无赦!……”人群再度汹涌起来。
“创世日夜二神?”朱腾被彻底激怒了,对身边的高歌说道:“这些化外之民,乃是井底之蛙,实在不可理喻,根本不懂得我道门的神威,跟他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