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一面假装对天师道的教义极为相信,骗取李和尚的信任,好让其放松警惕,另一方面则寻找机会把自已在福国寺的消息传出去,无奈那两个粗使妇人看守得十分严密,不给念奴半点外出或传递消息的机会。
念奴多次要求到寺庙上香,说这是她向佛祖许过愿,每天为佛祖烧一柱香。但李和尚并不为所动,还是不许她出门半步。另一座厢房内,李和尚、戒嗔和张道士在内端坐,就听张道士开口道:“依吾看,那卿女不过是和咱们虚以逶迤,并不是真心信了天师。”
戒嗔哈哈大笑:“张道士,你不会把人家当做是乡野村妇了吧?”
“这张氏的一家子里,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李和尚道:“只需假以时日,潜移默化,总会让她真的信奉天道。”
“没时间了······”张道士摇了摇头,皱眉道:“外间越查越严密,这寺庙也藏不了多久了,早晚会露馅儿。”他看向李和尚,问道:“道女不是要亲自来见卿女的么,怎么还不到?”
李和尚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道:“无量天尊,道女身份高贵,岂是吾等可以妄自催促的。且候着吧,快了!”
就在这时还是那个小沙弥敲了两声门,然后推门走了进来,喜道:“三位师父,道女已经来了。”
“哦?”屋里的三人连忙起身,李和尚说:“还不快请!”
片刻之后,在小沙弥的引导下,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走入厢房中,只见她头罩面纱,看不清面目,但只观身段,必定是个极美的人儿。
道女伸出柔荑,葱白的食指上挑着一枚令牌。屋内三人定睛一看,只见这令牌上有“天师”二字,和其他道众并无不同,但下面却还刻着“道女”,就显示出了持此令牌者的特殊性。
“卑职李达(巴尔噶、张有道)拜见道女!”三人见了令牌,不敢怠慢,跪拜在地道。
“起来吧······”道女轻声道。
只是这声音太过于妩媚,让三人心中皆是一荡。
等他们站起来,道女直接走到主位上跪坐下来,动作优雅之极,但凡是人见了,都会有自惭形秽之感。
小沙弥也不管另三个师父了,而是小心地站在道女身侧,弓着身子侍候着。
“张氏卿女在何处,本尊要见见她。”道女气定神闲地开口道。
李和尚立刻弯腰答道:“就在隔院的厢房里,卑职这就让她来参拜道女。”
“不必了。”
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是,道女径直站了起来,对身旁的小沙弥说:“前头带路,吾亲自去见她。”
“是······是!”小沙弥先是看了三哥师父的脸色,然后就立刻伸出手道:“道女请移步,小的为您引路。”
就这样,在四人的陪同下,道女就来到了关押念奴的厢房外,两个粗使妇人正守在门口,见有来人,急忙跪地行礼。
“免了······”道女说。
两个妇人抬头看了一下,见李和尚微微回了一下手,才起身退了下去。
道女独自走进厢房,微微侧首道:“本尊有话对卿女说,尔等就在门外等候,没有吾的吩咐,不要入内。”
三人领命,带着小沙弥后退了几步站定。道女满意地点点头,才迈步走了进去。
院中,就听戒嗔(巴尔噶)用很小的声音嘀咕道:“一个骚娘们儿,神气什么。”
“哼!”李和尚与张道士皆测首怒目而视,戒嗔只得闭紧嘴巴。
房中,念奴也见到有人进来,却并没有起身,而是正襟危坐,看向门口处。等到那曼妙的身影绕过屏风出现在眼前是,她也不由得眼睛一亮,没别的原因,只是这人儿太美罢了。
道女来到念奴近前站定,却没有马上说话,看起来反倒显得有些紧张似的。她的手微微扣着飘逸的衣带,半晌后才鼓起勇气,在念奴不解的目光中取下了罩在头上的面纱,跪伏于地道:“侍女彩蛱,见过卿女······”
“啊······”念奴捂着嘴惊呼一声,身子微微后仰。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彩蛱,这个自己弟弟宠爱的美姬。
勉强稳住心神,念奴开口问道:“你怎会在此?”
彩蛱低着头,道:“吾乃天师道女······”
“你是道女?”念奴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问:“那好,吾且问你,尔等掳本宫来此,究竟意欲何为?”
彩蛱说:“他们并不知我下令请您到此的具体目的,只是以为要收您入道,或者是用来要挟大将军罢了。”
“哦?”念奴道:“那你让我来这里,是有何企图?”
“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奴家早年流落江湖,幸得天师道徒收养才得以苟活。后来被送入贾氏府上,目的是为了打探消息。谁知贾氏又将奴家送予少将军,让奴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彩蛱低头道:“于是奴家就成了双向细作······”
念奴听到这里,心中反倒安定下来,不紧不慢地说:“你对本宫和盘托出,就不怕本宫说出去么?”
彩蛱道:“奴家也是逼不得已,前些日子身子不舒服,找医师查看,结果医师说奴家······说奴家······”她脸色通红,抿着嘴唇道:“说奴家有了身孕······”
念奴听闻此言,也是大吃一惊,一把抓住彩蛱的手,确认道:“你有了骏弟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