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枝阳府军的士卒们深受震慑,张骏心里开始考量,自己应该如何吃下这些人。
“呼······”他吐出一口白气,开口问道:“他们想要什么呢?”
站在他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宋沛道:“主公,这些府军的来源很是复杂,他们有的是被征召来的农户,有的是矿工和铁匠,也有地痞游侠,更有匠作猎户。每个人身份不同,想要的应该就不同吧······”
“泽清所言有理。”张骏点头,又问胡硕道:“硕,你觉得他们想要什么?”
“俺不知道······”胡硕本来是习惯性地回答,但看到张骏鼓励的目光,还是又加了一句:“应该是想要吃饱吧。”
“哈哈!”张骏一乐,道:“胡硕所言,也有道理。”
“伯主,您觉得呢?”这时,回返的韩虎前来复命,听到对话,不由问道。
张骏没有作答,而是询问道:“那些人怎么样,还都挺得住吧?”
“哈!”韩虎高兴地笑道:“看他们方才还趾高气昂地,现在全成了鹌鹑一样,还有些人偷偷地找卑职,说是要揭发那姓赵的老儿。”
“呵呵。”众人齐笑,张骏吩咐道:“此事不急,再等等。”
“卑职明白,少将军这是想让那些冥顽不灵者都跳出来,一网成擒。”韩虎兴奋道。
“你啊你“,张骏笑骂一声,道:”承赞觉得,这些府军想要什么?“
“无非是全饷、美酒、高官厚禄罢了。”韩虎道。
“哈哈哈哈!”众人皆笑,纷纷调侃道:”这是你小子想要的吧?“
韩虎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却看张骏上前,走向了那些府军官兵。
“快,跟上。”周同一招呼,护军们连忙上前戒备。
张骏摆手,示意不必如此。他站在架子下,抬眼扫了一下这些渐渐僵硬的尸体,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枝阳府军的弟兄们!”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就是抚军将军、武威太守、霸城侯。”
“姓张,单名一个骏字。”
“也就是大凉的少将军。”
“哗······”张骏的话音刚落,府军方阵中就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什么抚军将军、武威太守、霸城侯这些官职爵位,他们这些大头兵根本不晓得,也分不清,可“少将军”这三个字在大凉意味着什么,是个人都很清楚,这就是咱们的储君啊!
“太子爷驾到了······”一府军惊讶道。
“难怪胆子这么大,敢杀这么多······”另一个府军慨叹起来。
“少将军就是咱的太子吧······怎么看不到尾巴?”还有的满是疑问。
“少放你的罗圈屁,少将军怎么会有尾巴!”这是义愤填膺者。
“你放屁,你全家都放屁。少将军那是真龙,龙就有尾巴。”面红耳赤者。
“别吵吵,神龙见首不见尾,没听过吗?”这是有点文化的。
张骏哭笑不得地站在那里,听到了士兵们的议论,看来自己倒是个珍稀动物,被这些士兵列队围观了!
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士兵们果然听话的不再出声,全都伸着脖子看着张骏。只见张俊道:“从现在起,你们吾接管了。”
“军中有年满五十或家中独子者出列。”张骏喝道。
半晌,府军们一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
“听不见少将军的话么,还不快点滚出来。”韩虎吼道。
终于,有三三两两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卒走了出来,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还有么?”张骏道。
韩虎哪里耐得住性子,直接带人冲了进去,不一会儿,就踹了十几个人出来,有的还哭喊着要回去。
“承赞!”张骏制止了韩虎,温和道:”超龄的和独子的,即刻放归!“
“索胖子,你来发放三个月的饷银和路费。”
“主公,咱们咳没带那么多粮饷。”
“就用那些军官身上和的包裹里的。”
“诺。”索三戒领命。
“谢将军,谢将军。”果然,听到可以放归,好些老卒和独子都跪了下来,不断叩首。
不过,也有些愁眉不展的。只见一老卒拜倒在地,稽首道:“少将军,俺念您的恩德,知道您是在做善事嘞,可俺······可俺······”
“老人家,您慢慢说。”张骏上前,将他扶起,道:“可是有什么困难?”
“不瞒少将军,小老儿十六从军,至今已经六十有二,干了一辈子行伍,种不得地了。一家老小都靠着俺的粮饷度日······”
张骏恍然,温声道:“您不必担忧,若是没有出路,可以道骏的庄园里做工。”
老者眼中一亮,他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少将军要吸纳他一家老小做佃户了,当即激动地跪下喊道:“少将军恩德,少将军恩德。”
张骏再次将他扶起,交给一旁的护军,再次高声道:“有逾龄者、有家中独子者,一律放归,本将军发放三个月的饷银和路费。没有着落的,到本将军的庄园做佃户!”
“哗啦!”这次人多,百十个老汉和小伙子走了出来,在索三戒那里登记,并且相护作保,避免有浑水摸鱼的蒙混过关。
场面热闹起来,张骏也不再大喊,而是让韩虎和周同去传令,让有手艺的人出列。
这次,不用拖拽,好些人自己就走了出来,纷纷自报家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