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怒发冲冠,朱由崧现在真的感觉到脑袋上的头发,好像要把自己头上的网巾都给顶起来了!
朱由崧涨红了一张脸,脖子上青筋尽起,显然已经到了暴发的边缘!
就在朱由崧再也忍不住,想要豁出命去跟那几个吵得最凶的官员,在金銮殿上上演一出全武行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怒喝:“散朝!”
朱由检一甩袖子,看也不看殿中的众人,冷哼一声便走了。朱由崧到底还是年轻,刚刚差点忍不住,这事要是换成了几个躬身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大学士,说不定人家眼睛都不带抬一下的。
皇上走了,跪在地上的官员松了一口气,他们当了一辈子官,除了守丧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跪过这么长时间。更何况这金銮殿上金砖铺满地面,说起来贵气逼人,可是跪起来那是相当难受……
朱由检走了,百官们的气势瞬间全都给泄了去,年轻力壮的还好说,好些个硬撑到现在的,没人搀扶着根本就站不起来了……刚才剑拨弩张的气氛顿时消散一空,没了朱由检在场,殿内的气氛就好像寒冬三月突然出了一个三伏天的太阳,人们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却是没有一个理朱由崧的。
朱由崧现在身处殿上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刚才还像疯狗一样咬他的百官们,现在全然把他当成了空气。朱由崧看着方才想要在他身上咬一块肉下来的人们,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世子,皇上在中和殿等着您呢。”
直到王承恩走过来,朱由崧才回过神来,想到今天的事情有可能是崇祯一手操控的,心中不免有些抑郁。
朱由崧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诡异的情景,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只好跟在王承恩身后去见朱由检这个可能的幕后黑手。
……
朱由检这时候正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见到朱由崧气呼呼的走进来,伸手一指座位,扔给了他一支烟笑道:“演得不错嘛,我还怕你有些怯场呢。”
朱由崧一听,果然这件事的幕手黑手就是朱由检,没好气道:“我演什么了?昨天你说的那什么鸟计划,我根本就没有听见去一句!”
朱由检闻言把身子直了起来:“昨天我说的你都没听进去?”
“你以为呢?”
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感情昨天我说什么了,你都不知道?”
“你不是废话么?”
朱由检瞪着眼睛问道:“昨天我说的对付藩王的计划你没听进去?”
朱由崧就着桌子上的长明灯点燃了烟,随口道:“没有!”
“昨天我说要计划废你世子的这件事你也不知道?”
“我不知——”朱由崧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思议道:“什嘛?要废我世子?”
朱由检点了点头,朱由崧须发皆张刚要发怒,转念想到朱由检肯定不会亏待自己这个穿越者,不禁疑惑道:“为什么要废我这个世子?”
朱由检抚额道:“敢情我昨天说了那么多话,你全都当耳旁风了?”
朱由崧牛脾气上来直冲冲地道:“我不是说了我没听进去吗?你是聋的么,还要问我几遍?”
朱由检看着朱由崧发倔的样子,眉头拧到了一块气呼呼地道:“你怎么跟我认识的一个人一模一样?自己犯了错,还横得二五八万的?你丫上辈子不会是姓叶的吧?”
朱由崧平白无故的受了一场气,此时正在气头上,现在又被朱由检损了几句,哪里顾得了许多,咬牙切齿道:“老子上辈子就姓叶,咋滴?姓叶的招你惹你了了?”
朱由检自穿越以后,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现在见朱由崧态度蛮横的样子,就算是泥菩萨也被逼出了三分火气,不由怒道:“姓叶的怎么了?姓叶的都是二百五!”
朱由崧闻言登时火冒三丈骂道:“我x,我姓叶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你说不清楚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朱由检见朱由崧撸胳膊拽袖子一副随时开战的样子,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嘴上却是不示弱:“我说你什么了?”话一出口觉得自己气势有点弱,改口说道:“我说你怎么了?你们姓叶的都是棒槌脑子,满汉不分,跪舔鞑子!”
朱由崧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一字一句道:“兔崽子你敢告诉你爷爷我,你姓什么吗?”
朱由检吐了口吐沫说道:“你爷爷我姓杨,你骂我一句试试!”
朱由崧也吐了口吐沫骂道:“我呸,你们姓杨的也没有一个好东西!老子认识一个人就是姓杨的,跟他妈你一个德行,天天做梦拯救大明,拯你个卵蛋玩意儿!后世的中国就走在复兴的路上,需要你们这些就会做梦的家伙来拯救?”
朱由检见朱由崧竟然侮辱自己的最高的理想,将放在桌上充当烟灰缸的笔洗,“啪”的一声摔在了朱由崧脚下的地上,咬着牙道:“你就是个二百五!近代咱们中国遭受了多少苦难?两次鸦片战争,八国联军侵华,还有现在还全民吃素的小矮子们,三百年后就会踏上咱们中国的领土,为所欲为!我不想让这些事情再重演,怎么了?”
朱由崧被摔碎的瓷片溅在了身上,跳着脚骂道:“扯淡吧你就!一个没有经历过苦难的民族,怎么能够在未来挑大梁?怎么才会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有些罪只有吃过,才会不想再吃,才会奋发图强!”
朱由崧虽然愤怒,但是强词夺理的本事却是本能,他见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