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生在心中再次暗叹了严世蕃翻云覆雨的手段,今夜虽然他没有在台前出招,但是每言每行都扣中关要,连同诸派逐步将第五涛和掖梦山庄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只是这江飞飞为何心甘情愿地为严世蕃做这九死一生之事呢?如若方才第五涛的枪早出半分,江飞飞被洞穿的就会是心脏了。而江飞飞激怒第五涛的那几句耳语只怕也会随着第五涛的离世而永远不会为他人知晓了吧……
掖梦山庄的人整肃面容,忍住悲痛,收拾着第五涛的遗骸,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自己所依靠的脊梁已经很老了,庄主那不知何时已经被银色浸染的头发依然精致地被束扎着,只是上面印染上了点点斑驳的血迹。
今月楼的人在严世蕃的调度下小心地为江飞飞包扎着伤口,被封住穴脉敷上创药后的江飞飞因为失血已经昏死过去,面具下的脖颈也显得愈加苍白,不过性命并无大碍。
严世蕃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副精致的俊朗男子的面貌,可是极为突兀地是严世蕃的右眼窝如同深洞般漆黑无光,使得这副从左侧看去清爽神俊的容颜显得有些狰狞。
毫不顾忌所有人那惊诧不定的目光,严世蕃缓缓拱手躬身对江飞飞行了一礼,又旁若无人地从容将面具戴上,自始至终不见一丝面部的情绪波澜,转身带着洛白城和属下步入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