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则是领着衡岳去内堂找宋驰借剑去了。
两人向着春秋堂外走,因为李成梁的入场比较吸引眼球,算是让大家都大概记得了这位新香主的样貌,不时有人躬身行礼,李成梁很是友好地一一还礼,一点都不摆架子,有几分气定神闲的稳重模样。
两人来在了最大的庭院正中内堂的门口,请值守弟子通传一声要进去找宋驰,却得知宋驰正在总坛内河系上的一处梅花桩教习场训导弟子。
于是二人又出了西岸的大院,按照内堂值守弟子的描述在教习场找到了宋驰,此时的宋驰正拿着木棍训诫着十几名十岁左右的小儿,指导他们在湍急的水流中踩稳梅花桩,来回渡河或是捉对厮杀,只要是跌下了梅花桩的弟子小腿肚上马上会出现数条渗着血的抽痕。
李成梁和衡岳相识一眼,都感觉自己的腿肚也有些隐隐作痛。
宋驰抬眼看见李成梁来到,知会众弟子自己继续训练,便迎着走来,开口道:“老夫正寻思这节训课完成后去找李香主呢,未成想李香主倒已经来见老夫了。”
李成梁对宋驰这句“废话”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问道:“宋长老可有何事吩咐?”
宋驰从袖中抽出一张纸状的东西凑到李成梁身边,一个转身把衡岳直接寄到背后和李成梁隔开,眼袋颇重的眼睛闪着几分狡黠,把李成梁拉离河边的教习场,低声说道:“李香主,这是一点车马费,算是老夫从内堂给李香主的一些心意。”
李成梁疑惑地看着宋驰,问道:“宋长老如有吩咐但请直言。”
宋驰说道:“听闻这次李香主入川联合魁星阁,宋某年事已高除非特殊否则不能外出任务,所以还想请李香主带上小徒万俟嵩,让他能多见见世面,多多成长,老夫近来愈发感觉身体大不如前了,要是能看到他有一些出息,将来也算能瞑目了。”
“宋长老正当鼎盛,何出此言。”李成梁算是被宋驰这副“真性情”的样子弄得有些牙根疼,当初在西江米巷固执己见,面对玉京铄毫不退缩,现在又行“贿赂”给自己的弟子保个资历前程,真是个低调的老狐狸!但是既然你有求于我,就怪不得我狮子大开口了,“宋长老,其实成梁此来也正是因为想起了万俟师弟当初在京中、在抗倭时的表现,是一名值得托付的兄弟手足,所以想请宋长老割爱,请万俟师弟随行的。”
宋驰闻言大喜道:“李香主此言当真?如此真是小徒的福分,老夫这个徒弟虽然年轻,但是本事确实也是不错,在如皋还手刃了数名倭寇,也不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了。”
李成梁一看宋驰的话头要导向夸赞自己的徒弟上,立刻出言岔开,提出自己的真正要求道:“宋长老,万俟师弟确实不差,只是现下成梁遇到一个问题,此去四川一路必定凶险,虽然有丐帮谢怀远帮主随行,但是真要到危机时刻其必然会被敌方的高手针对缠斗,到时只能是我与万俟师弟相互依靠。所以此来是想和宋长老求借灵宝剑,添作战力。”
宋驰闻言眉头微皱,沉吟片刻,有些迟疑地拒绝道:“李香主,这灵宝剑,老夫本是想托付与我那小徒儿的。”
李成梁微微一笑,宽解道:“宋长老,此事易。非是成梁自夸,单论武艺功夫,成梁还是颇有几分自信的,借有宋长老的灵宝剑,更能发挥家师所授剑技的威力,相较万俟师弟使用,效用更大。”
宋驰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但还是马上显现坚定的神情,说道:“既如此,那老夫的佩剑便借与李香主使用,但是老夫还有一事相求。”
李成梁拱手道:“宋长老但请吩咐。”
宋驰挥了挥手道:“李香主毋须如此镇重,其实这个条件很简单,湖北蕲春有一名医,名曰李时珍,善治疑难病症。李香主想也知晓,犬子被锦衣卫鹰犬抓捕在牢狱受尽折磨,被弹过一次琵琶(用尖刀在肋骨上来回“拨弹”,令人痛不欲生),腹内淤血,心血受损,气脉萎缩,墨阁医师与附近名医已来看过,皆无太良好的办法调理恢复,现在只能卧床将养,虽性命无忧,却也深受其痛,武道也被逐渐荒废。而因老夫未与李时珍谋面相识,不好书信贸然相邀,所以想拜托李香主在归来时请李时珍来分水为小儿诊治。”
李成梁非常干脆地答道:“如此事包在成梁身上,定为宋师兄请来李时珍医师,解除病痛。”
宋驰点了点头,道:“如此便拜托李香主了。”
说完,宋驰直接解下了腰间的佩剑,将之交与李成梁,随后头也不回地又去训导那些看见教习不在开始偷懒的小弟子们了。
衡岳看见宋驰和李成梁分开,这才凑过来,看见李成梁手中拿着一把剑,心知事情已经办妥,看了看还有些发愣的李成梁,问道:“堂主,可是有何事?”
李成梁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不敢相信宋长老就直接把剑交与了我手中,我手中正拿着钱塘大侠闻人绍的佩剑,这与当初拿着师父的章武剑的感觉完全不同,一股轻灵写意的感觉油然而生,果然比起帝王剑还是侠客剑更适合我。”
衡岳接话捧了一句:“恭喜堂主获得好剑,这灵宝剑弟子也只是听闻,却从未亲眼见宋长老使用,堂主何不现在就一睹为快?”
李成梁点了点头,搓了搓手,抹去手心渗出的不少汗水,这才紧紧拿住灵宝剑的剑柄,右臂用劲,“呲愣!”一声锐响,寒光乍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