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空中的月亮好像格外明亮,连带着空气中都染上了寒意。
织月穿着宽广的仙裙,头上戴着做工良好的白玉簪子,迈着小碎步缓缓地向皇后宫中走去,皇后喜欢穿复杂美丽的能彰显她身份的衣裙,那她就扮作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好了。
一阵冷风吹来,织月打了个寒噤,看来即使是仙子也是怕冷的,加快脚步向皇后宫中走去。软白色的地毯铺在宫中与明黄的灯火相辉映,给人些许暖意,精致的银碟子衬的蔬果更加鲜美,织月缓缓地走了过去,看着皇后鬓角那枚新做的蝴蝶金簪,看来皇后为了今晚的宴会着实花费了许多心思。
“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织月伏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说道。
还没等青瓷说话,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原来爱妃和皇后都在了,想来是朕来迟了,不知两位美人有没有生气?”司徒青走了进来神色不明的看着织月和青瓷说,他这宫里只有两个女人,但这两个女人依旧有本事将后宫里搅得天翻地覆。
想到这里又觉着品儿当年说的话未尝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说她不准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妻妾成群,便是这世间不允许这样的道理,但她偏偏求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若是自己这后宫里只有自己心爱的女子,只怕也会是琴瑟和鸣般的幸福吧!
只是无奈他偏偏是皇帝,又无奈还是个没有办法万事做主的帝皇,如此只怕这般的爱情也只能是想象了,他总是想起她的,在面对太后的虚伪嘴脸时,在应付着那些咄咄逼人的大臣时,还有一个人画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副她的画像,只是可惜这些画她是看不见的。
青瓷看着许久未见的帝王,笑着拜倒:“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青被青瓷从回忆中打扰,原是有着一些不耐烦的,但是一低头恰好看见青瓷鬓间的蝴蝶簪子,随着青瓷的动作而闪动,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快起来吧!地上凉。”他记得她也有一个蝴蝶簪子,她曾经带着那个簪子在花中微笑,那朵蝴蝶在花丛间像是要翩飞而起,惊艳了他的心田。
织月看着互动良好的两个人,不甘心的使劲掐了一下大腿,眼眸里立即涌出了几滴晶莹的泪珠:“哎呦!”
司徒青不动神色的攥紧了拳头转头神色温柔地说:“月妃,你怎么了?”
“陛下,臣妾的脚麻了。”织月一边说一边可怜兮兮的揉着腿,一脸的无辜。
司徒青叹了口气,半是埋怨半是心疼的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一边伸出一只手拉织月起来,扶着织月落座。只是这心疼中含了几分真意便令人探究了。
织月示威地看着青瓷一笑,你是皇后又怎么样,皇帝不还是在我的身边。
青瓷也不生气,一个人走到了座位上笑着说:“既然陛下和妹妹已经来了,那就开始吧!”说完击了两下掌。
随着掌声的落下,两排舞姬鱼贯而入,翩翩起舞起来,司徒青看着这群舞姬,心里一阵恶心,想起太后最近的恶趣味,看着这群舞姬还真是不痛快。
但是这群舞姬好像并不明白皇帝的心里,随着舞曲动作变得越来越大胆起来,一个舞姬直接舞动到司徒青面前,不断地扭着身子往司徒青的身上凑。织月在一旁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好歹自己还在陛下身边坐着,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是让自己难堪,那也太小看自己了,这样想着看着舞姬越来越大胆的动作,手里拿起一杯酒,假装敬向皇帝,却故意撞向舞姬,一杯酒不多不少正好泼在舞姬身上,舞姬突然被泼了酒,身子不稳慌乱下向织月倒去。
织月也不避让,被舞姬这么一压,手肘恰好就撞在了桌子的利角上,鲜血涌了出来。
司徒青看着织月的手神色不清,压着嗓子说:“把这个殿前失仪的舞姬拉出去斩了。”末了温柔的扶起织月说:“爱妃,你的伤口怎么样?疼吗?”
然后瞪了一眼青瓷,扶着织月扬长而去。
青瓷看着剩下的舞姬,仿佛忍受着巨大的屈辱说:“你们下去吧!今儿的事谁要是敢说出去……”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一群舞姬噤若寒蝉的退了下去。青瓷等到所有的舞姬都退了下去,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戏前半场是唱完了,就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如她所愿。
这边司徒青扶着织月回到宫里,屏退了宫女太监,司徒青一改温柔小意的模样,直接将织月丢了出去。
织月惊讶的看着司徒青,他是什么意思?
司徒青坐在椅子上,面上仿若盖了一层寒霜,声音冰冷的说:“月妃,戏演完了,都回了你自己的宫里就不用再演了吧!你一天演的这么辛苦不累吗?”
织月低着头咬紧了嘴唇说:“陛下既然已经早就知道了,何必配合着织月做这场戏呢?”
司徒青继续说:“错了,我可不是配合着你做这一场戏,从那日你跳舞开始我就一直陪着你演戏,原本我觉着这么陪你演下去也不错,但是如今你过了。”
织月紧张的看着司徒青说:“陛下,你今日这般对我,要如何对太后娘娘交代呢?”既然已经被拆穿就没有必要继续装下去了。
“我怎么和太后交代?织月,你傻了,这宫里的人现在都知道,皇帝独宠月妃娘娘,冷落了皇后,今日甚至拂了皇后的脸面,为了月妃的一个伤口斩了献舞的舞姬,陛下对月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