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发现这甘茂面上有些窃喜,很快又收敛起来,苏铭低着头,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嘴巴动了一下,这时甘茂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嬴稷公子说何?”
甘茂装作一脸淡定,问了一句之后,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竹简,很平静。
“公子说本来这前些日子就应到府上拜访丞相,可怎奈公子一入咸阳,便染了寒疾,公子唯恐将此病带给丞相,影响了秦国大事,所以待到身子好了一些,才急忙来拜会丞相,还请丞相莫要见怪!”
甘茂知道苏铭说的这是托词,可还能怎么样呢。这按理来说,嬴稷身为自己的学生,应该早日来拜会自己,而嬴稷却迟迟不来,今日来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算过得去了吧。
甘茂暗自思付了一下,今日这嬴稷确实显现出了礼贤下士的风范,做事沉稳,不错,而且最主要的是让自己心中有些受用,既然这样,就先见见再说。
“啊!”
甘茂神色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变得大惊失色,急忙起身,走道苏铭跟前。
“哎呀,光顾着说话了,居然忘了嬴稷公子还在外面,你如何不早提醒老夫,快,快快有请!”
苏铭一听,知道自己刚才的这番说辞起到了些许效用。抬起头,对着甘茂露出了惊惶的神色,朝着甘茂躬了一下腰,头也没回急匆匆的跑掉了。刚刚出来们,苏铭还能听到甘茂在大喊。
“来人,快弄些热汤上来!”
对于甘茂这种能力,苏铭心中很是钦佩,能当上丞相,果然不简单。
苏铭出来,贴着嬴稷耳朵简单的说上几句,嬴稷大喜,又让那几个侍卫候在外面,然后带着苏铭紧忙进去。
一进甘茂所处的房屋,发现甘茂已经令人在屋子长案上放了一个火盆子,里面的篝火烧的通红,屋子里面也是暖和了一些,长案旁边还放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汤,这甘茂还真是挺贴心的。
嬴稷一进来,立即朝着甘茂恭恭敬敬的一拜,甘茂在心中也有些期待,这次他会称呼自己为什么。
“学生稷拜见老师,前些日子……”
嬴稷知道这甘茂是一只老狐狸,对付老狐狸,你不能将自己也当作老狐狸,不然他就会一直提防你,不把你往好处想,这样一来,你每做一件事情,都会很难。最好是将自己当作小白兔,姿态放低,我错了就是错了,对了就是对了,长此以往,他会觉得你很乖,你很好控制,便对你慢慢放松警惕,而你就会达成目的。
这种方式切记不能着急,慢慢来,等你峥嵘的时候,他会发现,什么都晚了。虽然年纪不是很大,嬴稷却是深谙此道,能够真正的放下姿态,去做某件事。
果不其然,甘茂知道嬴稷没有忘记刚入咸阳发生的事情,也敢提及,就够了,至于我错了这样的话,甘茂也不喜欢听,所以便直接拉着嬴稷的衣服,感觉湿漉漉的,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哎,年少血气方刚,实属正常,公子这衣裳湿身了不少,要不脱下来,放在这炭火旁边让它干一下,喝完热汤再说。”
嬴稷转头一看,火盆旁边还有一架子,应该是放衣服的,面上故意有些忸怩,然后对着甘茂又是施一礼,人也听话,脱了衣裳,又趴在案子上呼啦呼啦的喝起热汤来,是一点也不客气,很随意,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样。看到这里,甘茂会心的笑了笑,又继续翻着书简,等着嬴稷喝完。
嬴稷喝的很快,嘴里连呼带吸,像是生怕浪费了甘茂的时间,等到喝完的时候,嬴稷擦了一下嘴,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弄一弄,等妥当一些了,才到了甘茂面前。
“老师,稷听闻最近国事较多,一看老师这里,当真可是日理万机了!”
甘茂看了自己手中的事物,然后放下来,笑呵呵的让嬴稷就坐在自己对面。
“是啊,世人常道这寒冬之日,既无兵事,也无农耕,就连商人也要折返,应该是能够清闲了吧。可其实不然,越是到年底,这一年到头的事情都要呈到丞相府,所以才是麻烦一些。”
这甘茂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就开始教授嬴稷了,还是在解释刚才为什么让嬴稷等了这么久,很是悠哉的就将这话讲了出来。
嬴稷听后,初觉得甘茂这是在相自己解释,刚才自己等了许久的情况,想说几句让他安心的话,可念及此处,却又觉得不对,又给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这话还有另一种解答的方式,就是只认为甘茂在讲治国方略,这样给甘茂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感觉。
“万物有所学,治国之道为其首也,稷受教了。”
甘茂见到嬴稷思付了一会,悟出了这几句话,心中不由得越加高兴起来,嬴稷偷偷一瞧,就知道自己回答对了。
“呵呵,不错,既然说到这治国之道了,那公子觉得什么才是最重要?”
嬴稷知道,这是甘茂开始考察起自己来了,所以自己的回答非常重要,而且能否让甘茂定下心来,全靠自己这一言了。
“稷自幼长在燕国,说来也是惭愧,对我嬴氏王族也不甚了解,可祖父孝公之事,却是一直铭记于心,私下里也是常常反思,一直也觉得孝公的治国方略确是最好,值得借鉴!”
这话嬴稷在心中已经是反复思虑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此时说起,竟是先细细想了一下,然后有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慢慢说起来。
甘茂一听,提起了精神,秦孝公让秦国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