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
吴钩,嬴稷心中想到了吴钩。
他嬴慈的铁衣卫就是使用吴钩,而他又是被吴钩所伤,难道这嬴钺的手下,也是使用的吴钩。
“呵呵,吴钩的事情,还得从很早之前说起。”
嬴慈知道他对这吴钩,还是很疑惑,笑笑说了起来。
嬴稷看到他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如今这天气也确实很冷,再加上嬴慈大伤未愈,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看到这里,嬴稷之前的气也是消了不少,又让人送上了火盆,一个大火盆摆在嬴慈身前,瞬间暖和一些,这样嬴慈也觉得好受起来。
“这嬴钺的身份,想必你也是清楚,说起来他也只能算作先王的庶出子嗣,是先王与庶女所生。可怎奈啊,先王就他一个子嗣,所以这庶出和正出也就没区别了,当然,除了先王不喜他之外。”
嬴慈将手放火盆上靠了靠手,哈着气,又搓了一下,看着嬴稷。他说的这些,嬴稷是清楚的,所以点了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所以这嬴钺也不怎么受嬴氏王族的喜爱,甚至有些反感。说起来,他连十岁也没有,就已经是受了不少苦。可我却是偏偏与一般人不一样,自幼便是对他很好,所以他对我也不错。”
嬴慈说的是很好,可他对嬴钺好,也不就是为了利用他吗?
“后来,雍州令魏冉入咸阳,左相甘茂拥护你为王,而这右相樗里疾以年老为由,称病不出。时,慈乃甘茂弟子,利用此便利,探得老师所想,老师尊你为王,无非就是因为先王口谕还有他的处境而已,这点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嬴慈说道这里,看看嬴稷,嬴稷点点头,这正是甘茂选他的理由。
“因此,慈便将嬴钺推出来,这嬴钺尚属年幼,对慈又言听计从,所以最好不过了!”
嬴慈说道这里,声音变得越来越冷,语气有些打颤。嬴慈盯着面前的火盆,在火光的映照下,面色显得很可怕。
“也是,即使嬴钺不为王,也能离间我与丞相关系,丞相本身就有些顾虑,再经你的离间,稷还如何成王。这退一步讲,嬴钺为王,以你当时所想,嬴钺必定在你控制当中,待到时局稳妥,你便以他年幼废了他,或者直接刺杀他,到时候这个王位可是手到擒来,慈,算计不错!”
这嬴慈只是说了一点,可嬴稷却已经是想到了许多。
苏铭沉思起来,自从入咸阳的那日起,这所有的一切便都联系在了一起。嬴稷也一直都在这个网中,或许唯一出乎意料的也只有那次,那次在甘茂府中嬴稷与甘茂的交谈。虽然最后结束的是匆匆忙忙,但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甘茂对嬴稷由衷的情怀。
嬴稷将视线从火盆上移开,看了一眼嬴稷,竟是痴痴的笑起来。
“不错,可谁又能想到,千算万算,慈就算错了嬴钺,仅此一步而已。”
嬴钺这一招,虽然没有至嬴慈于死地,但也让他失去了资格。
“不错,我就是被铁衣卫所伤,我门下卫士三百,没想到其中一部分竟是被嬴钺策反。”
“策反?”
苏铭有点惊讶,不由得多了一句嘴,不过嬴慈知道嬴稷与苏铭的关系,也不能将他当作外人来看。
“不错,正是策反,前几日夜中,慈觉得外面忽然来了动静,便立即起身一看,发现竟是铁衣卫刺杀我,幸好司马疾风连夜前来,估计是有要事商议。那晚,仗着司马疾风剑术高绝,慈这才保住了性命,可这手臂……嘿嘿,嬴稷,我已经是做不了你的对手了!”
嬴慈像是有些自嘲的摆弄了一下自己衣袖,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话音一落,苏铭与嬴稷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两人面上同样都是不解。嬴慈看着,以为他们不信自己所言。
“这份上了,慈还有这个必要撒谎吗?”
“嬴慈公子,你刚才所说铁衣卫只有三百人,可为何你派去刺杀我们的,就有这个数呢?”
苏铭见得嬴稷让自己说,便问了出来。
“刺杀你们?”
嬴慈面色惊讶,看着不像是在撒谎。
要么就是嬴慈演的过于逼真,能够以假乱真,要么嬴慈是失忆了,彻底忘记了这件事情。
“慈从未派人刺杀你们,何况我又能如何得知,你们从何处而入秦?”
苏铭有些乱了,可嬴慈确实不像在撒谎,还有自己的行踪,又是如何泄露的呢,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公子,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嬴钺所为,既然他能算计到这一步,也能够算计到那一步,我觉得他的背后肯定有人?”
嬴稷知道苏铭说的这是什么意思,甚至于之前自己就已经怀疑过,此刻看来是成真了。
“你猜想的不错,嬴钺一个不足十岁的少年是做不到这些的,而且这步谋划可能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开始了。依那人的策略,用魏冉的门客杀了我,嫁祸在你身上,到时候我做不了王,你也是受到怀疑,那秦王必定是嬴钺所属,而嬴钺只是一个傀儡而已。如此,我秦基业,将是毁于旦夕!”
嬴慈虽很想成为秦王,但不管怎么说,他身体里面流的也是秦人的血,可这嬴钺,现在真不好说了。
此时,嬴慈将所有的事情都是解释清楚了,那剩下的,就很清楚了,就算他拥立自己为王,可他还想得到什么,又或者说他有什么计划。
“说了这么多,这一切都明了了,稷,很想知道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