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就这么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又从口袋里摸出两吊钱塞到老农手中,别问她为什么这么大方,众人都在旁边看着,回去还愁没人给她报销不成。
俗语讲得好,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是这么个理儿,那老农本还不想吐口,可见着两吊钱到手,态度马上不一样了,似无奈又似有点开心道:“这进山的道也不光绕路这么一个法子,其实…走水路也行。”
果然!这老头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有问题,刚才磨蹭着不说就是等着他们送钱上去呢!
何兵一皱眉,回身看了眼后面湍急浑浊的江水,“水这么急,船能过去?”
老农神秘一笑,只说让他们跟他去便是。众人面面相窥,一掂量也行,五人都是通灵师,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且一般的凡人也不可能傻到谋财害命害到通灵师头上,便是跟着上去了。
小镇不大,而且很落后,人们生活贫苦,街上的摊贩都很少,一跟灵者村的繁华想必,便是显得更落寞了…
老农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总之就是专门挑狭窄偏僻的小胡同走,从村东头到村西头。
等到了人烟更稀少的江边,老农抬头望了眼太阳道:“现在还太早,那船工肯定还没开工,咱们先歇儿会。”说着这人便从口袋里掏出大烟袋,自顾自的吧嗒吧嗒的抽上了。
何兵也看了下太阳,“快未时(下午一点左右)还没开工,你们这船工是什么作息时间,有生意都不做?”
“我们这里就他一个船工,他最厉害,人家当然是想什么时候开工就什么时候开工,有时候一天都不开工,能把人急死。”老农笑了笑,“没办法,谁让这河神只卖他面子,别人啊,一进那洞可就出不来喽。”
洞?什么洞?
顺着老农手指的方向,果然在远处山林的隐秘处有个黑漆漆的洞口,通灵师目力都是极好,这点小距离还是简单。
但老农不知道,只指了指便说距离太远看不清,过会儿叫那船工带着一起过去。
可是…这老农话中有话啊。
于是,苏灵就问道了:“怎么老人家,这河洞还能吃人?”
老头子呵呵一笑:“都是上几代留下来的话了,我也记不清楚了,那河道没通的时候,村里都说里面有蛇精,进去的人一个都没出来,后来有一天,那船工的太爷爷就从那洞里撑了个小船出来了,说是里面的货郎,你说这货郎哪有扛着只船到处跑的?大家都说他是蛇精变的,他太爷爷就哈哈大笑,说船是他隔壁村里买的,不信可以去隔壁村问,他们跑去一问,果然是这样,别人才信。后来大家以为那洞里的妖怪已经没了,结果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去探洞,又没出来,从那以后只有他家的人能直进直出,你说怪事不?后来他们家就一直干这一行,一直到现在。”
“死这么多人,县衙都不管吗?”何兵问道。
“那也要说出去有人信才行。”老农在地上敲敲旱烟管,“那帮吃干饭的要真有心管,这儿也不会这样了。”
确实是,县衙要真有心,也不会任由镇子荒凉成这样。
但这地方的诡异却是真的,一百多具尸体、前仆后继的古墓,还有吃人的河洞…
苏灵正想着是不是应该在旁敲侧击的问问白虎,老农把烟袋往裤管上一拍,“走!船来了!”
果然,一只平板船从山后驶了出来,船头站着个中年人,一边撑船一边朝着岸边吆喝,还别说,这人撑船还挺稳当,纵是在江水较平缓的流段水速也是湍急,可这船夫的竹篙一下又一下的,船身却是没有一点颠簸或晃动。
待船行近快到岸边时苏灵才看清,这船还真不小,五人加上熊戒八身后的大包袱都上去也绰绰有余。老农把几人送到船前,道了句万事保重就走了。
庄繁和何兵走在前面,熊戒八苏灵在中间,而夜冥跟在最后,这时,熊戒八突然拽了拽苏灵,低声说道:“我怎么闻到一股子臭味啊…”
随着河面上的船愈驶愈进,熊戒八嘴巴就咧得越大。苏灵见这厮一副被熏得要命的表情,也知道不是糊弄的,而且下一秒她也闻到了。
——一股酸肉腐烂的腥骚味…
所幸她没有熊戒八的嗅觉那么好,只是淡淡的弥散在空气中。熊戒八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脸嫌弃的看着前面的船夫,咳嗽了两声:“这人也真够懒得,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
“这人是吃死人肉长大的。”夜冥已经走过来,在身后冷不丁来了句,同时也将目光投向对面的船夫,“那个河洞恐怕是有点问题,大熊苏灵,你们找点东西防身,别把背包放下了。”
“不会吧!”熊戒八惊呼了声,所幸几人离河比较远,只是庄繁和何兵回头看了眼,船夫并没听见,苏灵拧了下他肚子上的肥肉,这厮赶紧掩住嘴,压声道:“那河洞里到底有些啥东西?要吃死人肉才能过去?”
夜冥耸肩表示不知道,而苏灵的脸色也是变了变。
几人上了船,当然庄繁和何兵也闻到了这古怪的骚味,苏灵给他俩使了个眼色,便是都握紧了自家的武器。
这老头子有问题,要小心…
那船夫见几人都上了船,就有撑起竹篙,但却留意到最后上来的熊戒八依旧背着那累赘的大包袱,便笑着说道:“那个大高个兄弟,行李拿下来多好,这船大,也放得下,还省点力气。”
熊戒八一笑:“有些东西见不得水,还是随身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