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他都说了些什么?”高瞻心急地忙问道,同时身子也往苏灵这边倾了倾。
“他老人家说他很是思念你,早知道你一趟也不上去看他,他就不会把你调到地下了。他还说,让你不要娶了媳妇忘了师傅,有时间就多上去看看他,别总在下面待着,没有阳光对身体不好。”苏灵一句一句的转达。
“原来师傅他都知道了…”高瞻的眸中的光又暗淡了几分。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在苏灵看来高瞻和司徒止水的关系绝对没有“一日”那么简单,看高瞻一身功夫的路数,想必都是跟司徒止水学的,这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朝夕共处是最培养感情的。
而且司徒止水年仅半百有余,荒山野岭也不能见家人,自然就把高瞻当成亲人一样的存在,后者突然离开身边难免会思念。
苏灵轻轻叹了口气,望了望缓缓下降的电梯的顶部,语重心长道:“司徒先生和我说话时总是提起你,想必是非常思念你,或许你可以上去看看他。”
一番话说的动情感人,颇有触动人心弦的感受,一向冷漠的苏灵突然说出这么富有情感哲理的话还别有一番滋味。
高瞻抿了抿嘴,手指在裤线旁纠结了很久,似乎在斟酌着什么,良久后才开口:“其实我是跟师傅赌气才下来地下工作的。当时师傅不知道我已经心系安安,就贸然给我介绍了司徒分家的一个姑娘,虽然那姑娘长得漂亮,家世也没得说,门当户对,跟她在一起前程会更好。但我不情愿,心里一直想着安安,反对之下就跟师傅起了冲突,他说要是这么喜欢那个医生,就放弃现在的一切,到地下去陪她,我一时气不过,就……”
“就赌气下来了?”苏灵接过他未说完的话,又道:“你师傅也是为了你好,如果真觉得懊悔,抽时间去看看他吧。”
说道这里电梯就到地方了,苏灵简单跟心不在焉的高瞻告了别,自己找了地方把衣服换下来,因为高瞻说着衣服可以不要,所以苏灵就暂时把他们收进了储物戒指,回到监狱时已快接近晚饭时间,而此时距越狱仅剩三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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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苏灵都分不清哪件事对于越狱有利,哪件事对于越狱有害,所以她决定暂时先放下,不跟沈芃和伍哥说。
晚饭后她去医务室看了伍哥,他好的非常快,已经可以随意下地行走,脸上的血色也恢复了不少,安医生的药加上苏灵送来的灵药双管齐下,倒是看着比住院前的状态更好。
苏灵到医务室的时候安医生已经下班,只有一个暂时留在这边实习的小助手看班,苏灵简单几句话就打发忽悠走了。
伍哥也不是傻得,看着架势就知道苏灵是有话跟他说,便低声问道:“是计划出了什么问题?”
苏灵摆了摆手,摇头道:“那道不是,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把力量发挥到最大程度下,最多能以一敌几?”
伍哥想了想,伸出一双手,“最多十个,这是我最大能力了。”
六月正是闷热的盛夏,地下监狱本是个冬暖夏凉的地方,可不知怎的最近这段日子闷热的要死,人像被放到蒸炉里烹饪似的。高瞻心疼安医生,怎能让她一赢弱的女子受这样的苦,不知从哪弄了个以灵纹驱动的电扇,里面储存的灵气足够用上一整个夏日。
风扇呼啦啦地转,制作这风扇的人灵气属性又系水,转出来的风如清冽湿润的海风,整个地下监狱就属医务室待的最舒坦了。
可即便是这般清凉的风,也没降低苏灵心中的躁动,她担心,这次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失败就是死路一条。
又跟伍哥扯了会儿有的没的不痛不痒的话,直到负四层的狱警打哨她才回去。四号房的人见苏灵难得回的这么晚,脸色有不太爽,一个个便知趣的没有开睡前卧谈会。
一夜无话,夜色浓重,呼噜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汗臭味夹杂着脚臭混杂在狭小昏暗的牢房,但这些人依旧睡得香,大家都习惯了,苏灵也习惯了。
她翻来覆去,久久都没能进入梦乡,本想好好梳理一下今天在实验室里看到的线索,但想着想着脑袋就跑神。
一会儿回忆起在东柳村无拘无束有母亲陪伴的日子,整日与仓库的古书为伴,虽然苏国锋一家是刻薄点,但也不是天天见,虽然村民们是冷淡点,但她可以和妖怪玩,总的来说生活惬意,也不差。
然后又想起在灵者村的日子,和熊戒八训练,弄得满身汗,满身泥,两人互相伤害,没心没肺的开玩笑。夜冥偶尔回来看看,然后三个人一起去风满居吃饭。还有白泽和村长,虽是老油条,但终究是对她好的。
监狱里的日子不好过,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没有人会怜惜你,再加上她的卧底身份,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酸甜苦辣咸都得自己尝。
就这么想着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灵终于睡着了。
但是这一觉睡得似乎并不安稳,中间醒了好几次,也做了好些噩梦,无非就是关于越狱的事情比如计划失败被高瞻告到上面,四个人集体被处死;又比如被山体河底的灵魂大军吞噬。
第二天一早,苏灵又顶着黑眼圈上工,四组气氛沉默,几人心照不宣的不说话,所以尽管苏灵没做出来几件像样的合格品,四组的工作效率还是很快。
吃过午饭,苏灵和沈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