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好说,唯独这锦囊,我要定了。”
太叔奂侧开脸,不敢正视宁朝来的眼睛。
他也是想救宁朝来的命,那和尚说了,这锦囊里的妙计就是为了救宁朝来的。
“这不是我的,既答应了别人,我怎么可以不将事情做到。”
谁不知道她头可断,血可流,唯独不能不信守承诺。
宁朝来这话也提醒了太叔奂,宁朝来给了他两个承诺。
“你承诺应我两件事,锦囊便是其一。”
宁朝来怒不可遏,“你这是强人所难!”
“你欠我的,我讨回来而已。同为承诺,我的在先,你当然要先满足我。”
太叔奂强词夺理,竟说得宁朝来哑口无言,同时,泪眼朦胧。
他轻浮,她忍,他还得寸进尺,逼她成言而无信之人。
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给不给他都要当一回小人。
“你等等,先别哭!”
太叔奂手指着宁朝来快要落下来的眼泪。
他也很为难,可这锦囊那么重要,他不能不夺,不如一人退一步?
“你不要再念着这个锦囊,我也会对你负责,尽早与你定下亲事。”
“你说什么?”宁朝来惊呆了,泪水一股脑儿夺眶而出。
他拿终生交换,她居然还哭?
想他太叔奂,堂堂七尺男儿,文能诗词歌赋,武能驰骋沙场,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不知迷倒多少闺中女子。
嫁给他,宁朝来至于那么委屈吗?
宁朝来两手一拍,只道一个好字。
宁相生逼她定下亲事,对象便是太叔奂了。
宁相生不愿他嫁给太叔奂,如果她与太叔奂是“两情相悦”,那就另当别论了。
与太叔奂定终身,启娘该是支持的,那这锦囊便当是启娘拿来随礼了。
一举三得啊,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宁朝来若不答应,天理难容。
这下轮到太叔奂惊讶了,宁朝来答应得如此爽快,他很是怀疑,隐约觉得自己中了圈套。
为了一个锦囊,他将自己搭进去了?
好在,他也不讨厌宁朝来。
就算将就着过一生,也不会有所怨念。
宁朝来与太叔奂的事,天知地知,宁朝来知,太叔奂知,还有她知。
“他,真的这样说吗?”
云来殿里,上阳坐在软榻上,两只眼睛看宁朝来的背影,看得发直。
宁朝来一边喝着喝茶,一边欣赏墙上的书画,只连连点头。
怎么会?太叔奂怎么会顺那样的话?太叔奂怎么可能喜欢宁朝来。
当初马中毒的事件过后,太叔奂与宁朝来不是从无来往,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吗?
一定是宁朝来勾引太叔奂,太叔奂是正人君子,不愿亏待宁朝来,才会说要娶宁朝来的。
对,一定是这样。不,必须是这样!
上阳两手攥紧裙角,嘴唇被咬得褪了血色。
她就不该心慈手软,斩草就要除根。
“上阳,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宁朝来放下茶杯,坐到上阳旁边。
上阳笑道,“说什么娶与嫁的,为时过早。百花宴不是快到了吗,百花宴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若能当众说出你爱慕太叔奂,他再应下,先定下也是好的。”
“也是。”宁朝来点头,这样一来,宁相生也不会反对我与太叔奂在一起了。
不过,宁朝来绞尽脑汁“我到时做点什么呢?女子们表演的,左不过琴棋书画。”
“那还不简单。”上阳轻轻弹了弹宁朝来的额头,笑着说,“论琴棋书画,没人比得上你,可就像你说的,人人都弄个琴棋书画,乏味得很,你从未跳过舞,你若跳舞,必定也是最好的。”
跳舞,宁朝来绝望了。
从小到大,什么问题都难不倒她。唯独两样,练不好武功,学不会跳舞。
跳舞可是她的死穴之一。
“听说素舞娘子一舞动天下,名震四海,你要是能得她相助,太叔奂肯定看直了眼。”
上阳说着,竟捂嘴笑了起来。
“不要拿我说笑。”宁朝来红着脸掐了一把上阳的腰,“素舞娘子绝迹江湖快二十年了,我去哪里找她?”
上阳只笑不语。
宁朝来喜上眉梢,“上阳,莫不是你知道素舞娘子在哪里?”
上阳说得她心动,若真能得到素舞娘子的指点,她不愁学不会,既然太叔奂喜欢看舞,她辛苦一点又有何妨。
上阳起身,不愿言明。
宁朝来拉着上阳的手,撒娇道,
“好上阳,我们俩是那么多年的姐妹了,你可千万别瞒着我。不管素舞娘子要多少酬金,要什么样的礼遇,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朝来,”上阳叹气,“不是我不愿意成全你,只是那素舞娘子性子怪得很,只能上门求师。无论你给多少酬金,给她多高的礼遇,她都不会去丞相府教你。”
“那才多大点事!”宁朝来呵呵的笑了起来,“她不愿来,我去就是。”
只要知道素舞娘子住哪里,只要素舞娘子愿意教她,就够了。
“还是不说了,反正你也不会去那样的地方。”
上阳摇头,还是不愿意直言素舞娘子的所在。
上阳越是卖关子,宁朝来越是好奇。
她求着上阳,“上阳,你说吧,你先说说。”
上阳不答反问,“你可知千金阁的阁主叫什么名字?”
千金阁的阁主?便是叫李素舞。
宁朝来顿时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