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两旁各自站立着一名背着长枪的家丁,家丁看见有陌生人朝大门走来,忙挥手喊道;“什么人?快报上姓名来。”
西泽把手里提着的方盒礼品往上亮一下,意思是来拜访主人的,顺口答应道;“潆浠县大日本皇军特高课课长北仓冈和西泽拜望殷老太爷和殷三少爷!”
家丁一听是日本人,其中一名家丁赶紧返身进大门里面去通报,另外一名家丁点头如捣蒜般地客气道;“太君请稍待片刻,主人马上就迎接出来。”
没隔一会儿,庄园主人殷世财就和庄园管家迎接出来,殷世财人还没有到大门,就拱手行礼道;“唉哟,今晨起来,清风凉爽,雀鸟啼叫响亮,花苞吐蕊,原来是有贵客到来,太君们一路劳顿,老朽有失远迎。”
北仓冈也抱拳回礼道;“殷会长客气啦,鄙人来得冒昧唐突,殷会长见谅莫怪!”
管家在旁边用手推推眼镜,弯腰摆手做出请进的手势道;“太君们辛苦,请进里面喝杯香茗解解乏。”
管家正要前面带路,回头望见汽车里面还走出来俩个日本人,大概是这俩位太君的随从,他忙又停住身躯,回头照顾那二人。
殷世财带领北仓冈和西泽二人往大门里面进去,二人跨进大门里面,只见大门内宽阔的庭院里地面尽是彩釉地砖,两旁是白瓷大花盆,栽着百合花,水仙花,铃兰花,海棠花,后面则栽着苏铁,散尾葵,剑齿蕨树木,羽状缤纷,飒爽轻快的绿叶衬托着白瓷花盆的花卉,十分美丽可观,果真有庭园风格的景色。
再往前走,院里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方型浅水池,水清透亮,水池里面栽满着白色的睡莲,此时正值夏天,水面上盘叶巨大碧绿,莲花盛开,朵朵洁白的莲花如睡美人刚刚醒来,醒眼惺忪,娇柔含羞,清馨的香气随风四处散开。
北仓冈和西泽看得啧啧称奇,西泽瞪大眼睛,张开的嘴唇几乎闭合不拢来,北仓冈小声对他道;“江南的庭园确实美丽,让人赏心悦目,难怪家师对江南情有独钟?”
走进庭园里的中堂里面,殷世财请二位客人在首座旁边的客座上入座,北仓冈随意地在紫檀木太师椅上坐下,西泽则把礼品盒放在主人首座的茶几上,随后也坐在北仓冈身边。
有穿月白色镶花边的家仆丫鬟送上盖碗香茗茶水,殷世财端起盖碗茶杯来对二位客人道;“俩位太君,请喝口热茶,解解暑气和疲乏。”
北仓冈也端起盖碗茶杯来,掀开上盖,用嘴吹吹茶碗里滚烫的茶水,再浅浅地喝一口,西泽却游目四顾,不停地打量大堂里面的摆设,见座椅茶几,屏风和门窗上都是镂花雕刻,精雕细琢,图案十分美丽醒目,两边的屏风白绫绸缎上也是中国古代的仕女图,维妙维俏。
这时,大堂门口处又走进来一位老人,相貌与殷世财很相似,只是比殷世财略胖一些,他走进来也在客座的另一边坐下,丫鬟忙给他递上盖碗香茗茶碗。
殷世财用手指着比他略胖一些的老人对北仓冈和西泽引荐道;“这位是老朽的亲兄弟殷世福,原来也曾是潆浠县城里的维持会长,儿子是宪兵队侦缉队的队长,已经为皇军捐躯了,他膝下没有多的子女,老朽就把他接到这里来养老了,咱兄弟也可以相聚在一起。”
北仓冈忙站立起身来,用手摆在胸前,对殷世福鞠躬行礼道;“殷老先生节哀,贵公子为大日本皇军捐躯,实为无上光荣,北仓冈深表敬意!”
西泽也赶紧站立起身来,对殷世福鞠躬行礼,表示敬意。
殷世福也站立起身抱拳还礼道;“太君不必客气,为大东亚圣战做出贡献,也是咱们这些天皇的子民应尽的职责,老朽也深感荣幸!”他在潆浠县利用手中维持会的权利帮助儿子巧取豪夺,横征暴敛,做尽坏事,为苏西人所不齿,但是他却在日本面前卑颜奴骨,甘做鹰犬,他膝下只一个儿子,已经被巘蒙山抗日独立纵队所杀,只剩下他孤苦伶仃一个垂暮老人,送终的人都没有了,但是看见日本人却仍然是俯首帖耳,摇头摆尾的。
殷世财望着他的这位兄弟,心里也感慨万千,他与这位兄弟自幼感情就特别要好,他兄弟和他侄儿能够在潆浠县城里呼风唤雨,横行霸道,黑白两道上他和自已的儿子们都帮了不少的帮,他兄弟和他侄儿也捞了不少浮财,可是他兄弟无福享受,自从儿子一死后,他就悲痛欲绝,整天巍颠颠的,他是铁杆汉奸,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潆浠县,肯定要遭到潆浠县人的报复,殷世财才把他兄弟接到双集镇来。
殷世福,北仓冈和西泽都坐下身来,大家喝了一会茶水,殷世财忽然开口问道;“俩位太君想来不会是闲暇之余,到咱这双集镇穷乡僻壤来走马观花的吧?有什么事情但请直言相告,老朽一定竭尽全力而为。”
北仓冈笑笑,客套地道;“殷会长终日忙于地方的治安管理,虽然人到暮年,仍然壮志不已,宝刀未老,鄙人万分佩服!真人面前不烧假香,鄙人这次来是要会晤令三公子的,潆浠县虽然地处苏西边陲,但是仍然有着十分重要的军事价值,它的稳定与繁荣也关系到整个江南的战局,鄙人奉皇军南下派遣军大本营的命令,已经在潆浠县成立了特高课特务队,防止国军的中统,军统和共党的捣乱与破坏,特务队的成员都是聘用的贵国的人,队长自然非令公子莫属。”
殷世财听后,干瘦的脸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