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翰对莫顺五问道;“大寨主房间里外都安排好了吗?如果安排好了就叫人去通告四寨主和五寨主。”
“没问题,”莫顺五一口气答道;“都埋伏的是咱们的人,我这就叫人去通告老四,老五。”
大寨主季啸天的房间里,灯烛火把明亮,季啸天和尤照花的遗体平躺在他们生前的大床上,晁翰已经派人用热水将他们夫妇二人的遗体面容清洗过,将耳鼻口角流出来的黑瘀血擦洗干净,看上去夫妇二人死得很平和。
晁翰,连柏桐,莫顺五三个人站立在大床前,等待其他的寨主前来吊唁大寨主夫妇遗体,商议发丧后事。
惊闻噩耗,五寨主敖壮九第一个冲进大寨主房间,他圆光头,虎形剽壮,脸上有两条蜈蚣般的刀疤痕,凶神恶煞似的,他江湖人称‘野飞龙’性情粗暴火烈,他到大床前观望着大寨主夫妇的遗体,瞪大双眼,满是疑惑地审视。
四寨主黎逵身躯高大,一脸横肉,鲁莽骄肆,他江湖人称‘巨蟒蛇’,性情冷漠阴沉,残忍嗜血,他也来到大寨主床前,不动声色地观察死者遗容。
八寨主梁豹,江湖人称‘嘶风豹子’,板栗寸头短发,铜玲环眼,细腰扎膀,矫健精悍,他也来到大寨主床前,只是远远地观看。
敖壮九观看一阵,猛地回过头来嘶声大叫道;“不对!中午的时候,我大哥还好好的与兄弟在喝酒,这怎么说没有了就没有了?这之中必有什么蹊跷,我看要仔细查找!”
黎逵一双眼睛溜溜转动,他俯下身去在季啸天和尤照花脸上反复打量,观察一阵,他抬起头来阴恻恻地道;“大哥,大嫂是突发的什么病,能够让酒来诱发?你们看,他二人脸容面色青郁发暗,是死得很蹊跷?”
敖壮九眼睛冒火,直视着连柏桐吼道;“大哥大嫂好端端的,是在你三哥那里喝酒才突发死亡的,三哥你必需拿话来说!”
连柏桐瞪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是你的大哥,也是我的大哥,这突发的事情谁也没有料到,难不成是我三哥要加害大哥吗?”
敖壮九直视着连柏桐,眼睛周圈眼睑,眉毛和嘴角都不停地颤抖着,他怪声道;“哼,这也好查找,咱马上就下山找郎中来诊断,不查找出我大哥大嫂的死因,他们的遗体就不准发丧入土!”
晁翰对敖壮九道;“老五,你冷静一下好不好,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三哥与大哥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怎么能够加害大哥大嫂?”
敖壮九牙齿咬得‘吱吱’作响,一丢膀子,转身就要夺门出去。
“站住!”晁翰一声断吼,几步上前阻拦住敖壮九,严厉地道;“五弟,不可造次,眼下山寨即将面临重要灾难的节骨眼上,五弟应当节哀顺便,看如何替山寨渡过危险期。”
敖壮九不卖晁翰的帐,扭着头仍然要强行冲出门去,一旁的黎逵一把拉住他劝道;“五弟莫鲁莽!且听二哥怎么说。”
敖壮九怏怏停下身来,两眼气鼓鼓地望着房屋的天花板。
晁翰解释道;“诸位都知道,少寨主与七弟劫夺了将军岙新四军的枪支和药品,现在将军岙的新四军已经在准备攻打我山寨,他们几十门大炮已经瞄准我豹雷涧山寨,那可是前不久消灭了日本人一个中队多人马的重武器炮火,我豹雷涧山寨是万万抵挡不住的,日本人也在紧逼大哥大寨主接受招安收编,大寨主一直拖延不答应,日本人也在山下屯兵架炮准备攻打我山寨,豹雷涧山寨命悬一线之间,所以目前咱们只能同舟共济,齐心协力,看如何化解这一场巨大的灾难。”
黎逵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有听大哥说起过?”
晁翰又看着黎逵,微微笑笑,再解释道;“四弟应该知道这几天大哥都在与国军派来的中统人员秘密紧张地商谈着,大哥是想借助第三方力量来化解这场灾难,投靠国军,可是国军既无部队,又无兵力,如何化解得了这场灾难?如果四弟不相信,国军中统的特使人员就住在山寨里,我可以请出来当面对质。”
黎逵听见这么解释,不再发问,心里却在念头疾转,默默盘算。
敖壮九却不理会这些解释的话,大声武气地叫嚷道;“四哥,休听他们胡说,查出大哥的死因一切都明白了。”说罢,一股劲还是往门外奔去。
连柏桐上前‘嗖’地拔出手枪直对着敖壮九,冷冷地道;“五弟,你太倔犟了!”
敖壮九生性粗糙暴烈,不吃这一套,他见三哥动武,拿枪对准他脑袋,也赶紧双手往腰间摸去,想抽出腰肋间的两只驳壳枪,不料,他手指头刚刚触摸到手枪枪柄,则旁边的莫顺五早就悄无声息地摸上前下了他的双枪。
黎逵见势不妙,已经知道对方是早有准备,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赶紧伸手劝阻道;“切莫动粗,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好说。”
敖壮九还服气,朝门外大声喊道;“来人!”他想喊他的贴身跟班进来。
大门外涌进来一群人,只见敖壮九和黎逵二人的贴身跟班都被人缴了械,押着进房屋里来。
这种情况下,就是敖壮九再浑,也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不再吱声了,他与黎逵二人的眼睛又盯住八弟梁豹,看他什么态度。
晁翰看看敖壮九与黎逵,再看看梁豹,声色俱严地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刚才就说过,目前山寨面临着重要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