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莺从背后梦呓般地道;“汀哥,你知道我一生无所追求,你就是我的唯一,我不要这样的生活,你带我走吧!”
陆采汀任由她紧紧地抱住,他知道她爱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爱上自已了,这个在双集镇首富的大家千金闺秀却在自已面前自至自终都那么百般温顺,小鸟依人般地随从着自已,这个生长在富有的豪强家庭里面的女孩却温柔善良,天真无邪,儿时的亲密,伴随光阴的荏苒成长,对女孩来说,那就是刻骨的,深深的爱,他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她,历经许多事,他也逐渐成熟起来,也知道爱是世间最无私,最美好的……可是不知怎么的,他的胸怀里就搁置不下她的位置,另有一双圆圆的,闪烁着彩霞般的眼睛在期待他,那是他的领导,他的姐姐,带上他走向另一种征途的领路人,他明知道那也可能是不能够的事情,可是他偏偏却向往着,对眼前的人儿,他有些无法交待,他明白,不能够伤害她,也许有一天会伤害着她,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他闭口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背后的殷莺紧紧抱住他,温柔地问道,她不停地吻他的面颊,后颈脖子,甚至耳朵。
陆采汀感觉得到她起伏深匀的呼吸,她**的搓动,她的体温,他控制住自已,开口慢慢解释道;“你看,我与你们苏站长才谈好合作的事情,如果把你带走,你想想苏站长的感受,再者弄不好也会破害国共之间的合作,莺妹,再忍忍吧,待你到我们那里去参观后,你觉得能够适应,我再想办法把你带过去。”
殷莺听后有些高兴,激动地道;“我就说吗,你汀哥不可能抛下我不管,我听你的安排。”她没有放松手,仍然紧紧抱住他,仍然不停地吻他的面颊,颈脖子和耳朵。
陆采汀仍由她摆布,今天的亲热再次掀动他的心底,他莫明地感到深深地后悔,当初不应该抛下她不管,应该把她带在身边,不管能否与她成为伴侣,至少她在身边,当初如果不是那次在县城大戏院前邂遇四凤姐,她应该与在一起自已,说不定彼此都是国军的军官了,而现在把她孤零零地遗弃在县城里,如果有一天自已再背叛她,真不敢想象她将如何面对残酷的现实?一种沉重的负疚感如鞭一样抽击着他的心。
陆采汀猛地转身过来也用双臂抱住殷莺,把她搂入怀里,殷莺的整个身子顿时松软下来,无力地瘫靠在他怀里,陆采汀在她耳畔温和地道;“莺妹,大家都在为抗日浴血奋战,我们不能沉溺在儿女私情里,还记得你写给我的书信,信里面曾经说道;‘……让咱们俩人共同携手奔赴国难,投身到抗日的征途中,让我们的爱接受血与火的洗礼,让我们的感情在抗日的冲锋军号声中和战马的奔驰里得到华升……’多么慷慨激昂的语言,我读后感动得热泪盈眶,我把它铭记在心里,现在还有许多事情等待着我们去做,把我们的热情和精力都用在抗日的事业上吧。”
殷莺听到这话,果然挺起身来,挣脱陆采汀的怀抱,神情也恢复以先前的模样,她回到刚才的坐位上,深情地看了一眼陆采汀,似笑非笑地道;“但是汀哥你不能骗我,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爱上了另外的女人,我会让你爱的女人与我一道同归于尽。”
陆采汀心里‘咯噔’一个激灵,这傻妮子对自已一往情深,似乎已经不能自拔,说不定将来有一天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情来,其实感情面前,他很空白懵懂,很纠结茫然,如果没有那一次的邂逅冲动,没有见识到女人的另一种豪迈魅力,他就注定会是她的,他意识里有些不甘与挣抗,心境也瞬间烦乱起来,他向殷莺解释道;“莺妹,感情这东西都是讲究缘份的,而这缘份有时候也会顺着时间和环境而迁移变化,感情不单是指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有如兄妹般的情谊,虽然不是亲生兄妹,但是他们相处得融洽和睦,感情就如同亲生的兄妹一样……”
殷莺稳稳地坐着,正拿起桌上的酒瓶,把剩余的酒分别倒在陆采汀与自已的酒杯里面,她此时神情冷漠镇定,镇定得和刚才简直判若俩人。
陆采汀蓦地感觉自已的解释空白乏力,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他解释不下去了,忽然说道;“假如有一天我牺牲了,你难道就不生活下去了吗,难道就不继续打鬼子了吗?”
殷莺递一杯酒给他,淡淡地回答道;“我的大队长,你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吗?”她的眼睛异常的明亮,水汪汪的,有一层清澈剔透的波光。
陆采汀浑身一震,这清澈剔透的波光刹那间让他想到了另一双与这样一样美丽动人的眼睛,那是日本女孩秋琬茶花的眼睛……
殷莺浅浅笑笑,讥诮道;“大队长,不要多愁善感了,理解你还处在懵懂的青涩中。”笑容收敛,正色道;“咱们来谈谈正事吧。”
陆采汀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妮子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孱弱,她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对自已太钟情,太迁就自已,有一点他明白:女人在感情方面其实都比男人成熟得早些,听说是说正事,陆采汀也收敛起杂乱念头,听殷莺说正事。
殷莺端起酒杯,浅抿一小口酒道;“我们得到消息,特高课专门从南京弄来了一辆电讯探测车,我不知道你们新四军在县城里面有没有电台?如果有,就一定要加强防范意识,尽量缩短发报时间。”
陆采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