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驰声突然做吃惊之状,失声问道:“我师兄弟二人刚才冒昧于山林间纵声对答,就是想与三师兄提前做个联络,为何他听到我二人说话,却不回应,莫不是在你这里遭了什么毒手?!”
王寨主一愣,随即道:“胡三爷是我处贵客,怎会在我们这里遇到祸事呢?想是这山林之间凶兽出没……来人,赶快去找胡三爷的下落!”
寨中之人都有些发懵,这可没在预演的范畴之内啊。
王寨主见没人领会,大怒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诸人见寨主发怒,自然不敢再发懵了,在两三个头领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出寨去。至于去哪里,找什么,可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郝驰影还没反应过来,当即表示也要跟着去,卢驰声一把拦住了他,淡淡地道:“三师兄何等身手,区区qín_shòu之辈难道能奈何他?”
王寨主陪笑道:“言之有理,两位少侠远道而来,快请进快请进!别的事由我们去办便是了!”
“呵呵,那可就有劳王寨主了。”卢驰声笑道。
王寨主当先领路,诸头领两侧陪同,卢驰声执剑在手,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以前刘桓洲给卢驰声等人大讲江湖故事,就曾提到过人心难测。一个对头若是冷面相待,十有八九不会直接暗下黑手,而是要堂堂正正较个高下,在这之后还耍不耍计量,就完全看他的本性了。
而笑脸相迎之人,基本都是步步杀机,稍有一丝松懈,那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卢驰声观察王寨主许久,见他步履沉稳,当是一个武功好手,作恶一方绰绰有余。但是和自己二人正面交手,脱身定不是一件难事。若是暗中捣鬼,那可就难以防范了,所以要执剑在手,不能有丝毫懈怠。
郝驰影就有些年轻人脾气,见王寨主态度良好,就放松了警惕,大大咧咧跟在师兄后面,时不时左右瞧瞧,看得好奇,赞许道:“王寨主,你的寨子好生气派啊!”
王寨主道:“区区小寨,不过养了我们这一群闲人而已,哪里称得上气派。”
“我看你们个个身手不错,可不是什么闲人吧。”郝驰影道。
众人一听,无不耸动。“这话什么意思,要挑事动手了么?”
王寨主神色紧张,他也知道就此动手,自己必然瞬间被擒,到时候一个寨的防备直接就垮掉,哪还有周旋的余地。但见郝驰影一脸淡定,似乎只是随口一说,这才放心下来,回答道:“我等在此苟活,也要时刻防备外来叨扰,多学一门本事,有一些身手,才能免于被外人所欺啊。”
“贵寨地处偏僻,只怕是没有外人找得到,进得来。我们进来,可真费了好大的劲。”郝驰影道。
王寨主不置可否,只干笑两声,领他两人进了大寨之内,邀他坐下闲聊。
卢驰声心想:“郝师弟毕竟年轻,太容易相信别人。好在他十分聪明,只需要稍微提醒一下,就能分清利害。”
可是王寨主一直以主人的身份相伴左右,尽说些有的没的,卢驰声也没找到机会和师弟单独聊聊。
不过郝驰影听他语气一直不善,便也猜出了几分,不再那么单纯,也只说些可有可无的话。
此时时辰尚早,不到晚宴。王寨主担心手下之人办事不利,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在此陪客,话不投机,总谈不到两三句话便又陷入沉默。
卢驰声本是个暴脾气,这时为了探出个究竟,也想戏弄一下这群人,才装模作样的来当客人。可场面实在尴尬无聊,心里不免有些烦躁,心想:“索性直接把他们拖来问个明白,哪需要这么麻烦。”
怎么想就怎么干,当即从靴中摸出一柄乌黑鞘身的匕首,“哐当”一声拍在桌面上。
此举来得突然,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拔出兵刃。
郝驰影连叫不好,自己的断剑和师兄的长剑一起被放在外面,却又不像他那样随身藏着匕首,赤手空拳的本事还没学到家,看着那些头领喽啰的大刀巨斧,冷中带杀气,万一失手碰到一下,且该如何?不久就要去找至和大师,怎么可以耽误了?
卢驰声见诸人面色难看,心中自然是得意至极,哼哼一笑,正要发难,却见先前领路的李五匆匆跑了进来。他似乎没嗅到此间的杀气,径直跑到王寨主身边耳语了几句。
卢驰声听不太清楚,转头看了看郝驰影,想让他以元神功的力量听一听。可李五已然把话说完,看来是一件并不复杂的事。
那王寨主转忧为喜,笑吟吟站起身来,对两旁的手下做了个收手的手势,走到卢驰声身旁,说道:“少侠可别着急,还有一位客人马上就到。”
“难道是我师兄到了?”卢驰声瞧了一眼李五,见他从容不迫,显然是有所依靠。
“呵,只怕你师兄也没他厉害。”李五见卢驰声瞧着自己,便没好气地道。
卢驰声哪里能忍,猛地往桌面一拍,桌子纹丝未动,刀身尚在原处,刀鞘却已如破空之势飞向李五。刀鞘虽圆润,可是来势不可阻挡,李五血肉之躯如何承受得起。
旁人本事低微,自然也帮不得手,只能眼睁睁瞧着李五惨死吗?
卢驰声可等不到李五惨叫了,当即就要执起刀柄,对王寨主动手。却听“哐当”一声脆响,势如破竹的刀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粒石子打落在地。
莫说金鹏寨众人瞠目结舌,卢驰声和郝驰影更是大感意外。两人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