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皇后背后凉嗖嗖的,语气中的担忧与疑惑之情显而易见,“是独孤九门的人做的?药老现在如何了?”
杏儿应道:“娘娘,听药姑娘的口气,药老情况不妙,需要歇息几天才能醒来。”
柳皇后气得拍了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随之颤了颤,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她怒道:“好个独孤九门。”转念一想,她察觉事情不对劲,脸色不由得铁青,“药老武功卓绝,怎会落入独孤九门手里,还受此重伤?”
以她对独孤九门和药老的了解,除了独孤霜和独孤雪,独孤九门那群小喽啰,动不了药老半根汗毛。
“娘娘,奴婢听说独孤九门有个神秘人,武功在药老之上,药老就是栽在她手上的,但药姑娘前往水牢救人的时候,她并不在场。”想到这儿,杏儿也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柳皇后垂眸沉思着。
江湖上能把药老弄得手脚尽断的人,究竟是谁。
斟酌良久,她还是想不到一个可疑的人选,声音又沉了几分,“帮本宫传信给父亲,让他查出这个人,不管是谁,必须除之,还有独孤九门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这次,她绝不能再放虎归山的,独孤九门一日不除,就难以平复她心头之恨。
歇息半响,柳皇后想起大皇子的事情,开口询问道:“对了,浩儿的功课学得怎么样了?”
说起大皇子,她脸上的不悦之情一扫而光。
杏儿浅笑道:“回娘娘,奴婢听说大皇子又乖又聪明。教书先生没少夸赞他。”
“是吗?”柳皇后压在心头的那口气舒缓下来,笑意盈盈道,“若是如此,本宫便放心了。”
话锋一转,她又道:“二皇子呢?二皇子可听明白先生讲的,跟浩儿比如何?”
杏儿突然低下头来,一副神情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
柳皇后面露担忧,“怎么了?”
“娘娘,奴婢听说二皇子也很聪明,听先生的口气,与大皇子相比,似乎…似乎更胜一筹。”杏儿越说声音越小,说完了紧张地低下头去。
柳皇后的脸黑了下去,紧紧地握着手,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了。
比浩儿更胜一筹?
杏儿急着解释道:“娘娘,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不一定是真的,兴许是那些宫人乱嚼舌根。”
柳皇后摆了摆手,示意她停住。
“随本宫过去摹云宫一趟。”
……
柳皇后走到摹云宫的时候,教绘画的先生正低头跟大皇子耳语着,她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不一会儿,教书先生走到二皇子旁边,只是看了一眼,便摸着胡子笑意盈盈。
柳皇后眸子一沉。
杏儿看见自家娘娘面色不对,赶紧问道:“娘娘,您要过去看看吗?”
“不必了。”柳皇后一口回绝,等看清了三皇子也在场时,蹙眉道,“三皇子怎么也在这儿?”
杏儿寻声望去,不解道:“奴婢也不知道。”
柳皇后又看了一会,眸子动了动,转身而走。杏儿回头看了亭子一眼,抬脚跟了上去,心里悔不当初。
她方才就不应该跟娘娘说那些话的,真的是自找没趣。
……
午时,苏子诩泛了春困,坐在软榻上打盹,不一会儿,沉睡了过去。
言帝悄无声息地走到里面,看见她如此,伸手屏退了屋里的宫人,他坐到苏子诩旁边,看见她脸色红扑扑的,像只小猫一样蜷缩着,嘴角不由得露出愉悦的浅笑。
天气还有些湿冷,言帝拿了一件小披风,盖到苏子诩身上。他低头看了良久,不禁有些失神,手不知不觉放到苏子诩脸上,轻轻抚摸着。
很久之前,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熟睡的脸庞,这一刻,他等了良久,终于又等到了。
许是软榻有些不舒服,苏子诩脖子生疼,过了一会缓缓睁开眼睛,正巧触上言帝慵懒且带着爱意的眸子,她不由得一怔,竟忘记要作何反应。
言帝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些许慵懒,道:“醒了?”
苏子诩缓缓坐直身子,低头一看,把身上的披风拿开,笑道:“皇上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不叫醒臣妾。”
他略有失望地应道:“刚进来的,看你睡得正甜,没舍得叫醒。”
苏子诩原本还有些犯困,坐了一会便清醒了。
言帝道:“朕听说这几日曜儿也去摹云宫听先生讲学?”
苏子诩笑着回道:“曜儿贪玩,在宫里根本坐不住,每天都嚷嚷着要去摹云宫找二皇子,臣妾拦也拦不住,便让他去了。”
说到这儿,苏子诩又是一阵无奈。
她怕曜儿和大皇子发生冲突,能不让他去摹云宫凑热闹就尽量阻止,没想到他刚应下,二皇子就自己来找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姝妃吩咐的,这两天一大早,二皇子就过来未亡宫等曜儿,两人同行到摹云宫听先生讲课。
她看二皇子对曜儿很好,曜儿又喜欢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言帝沉吟半响,道:“曜儿和泽儿感情不错,像亲兄弟一样,若是他们和浩儿也能如此就好了。”
三个人之间的一举一动,言帝全都知道,他想看到的,无非是三个人之间像亲兄弟一样相处。
苏子诩一怔,转念一想,又自觉好笑。
三个人能玩在一起固然是好的,不过这只是言帝自己一个人的期盼罢了,他理应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大皇子年龄已足,很快那些大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