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锦桃担忧的喊了一声。
季箬看了她一眼,勉强笑了笑:“没事。”
她嘴里说着没事,可一回到锦桐院,她就将人都赶了出去,将自己关了起来。
将丫鬟婆子们赶出去之后,季箬吩咐了锦桃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因此,锦桃心里虽然着急,却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干着急。
从岑老夫妻那里得来的就是真相,季箬相信这个真相,却接受不了这个真相。
她要给自己时间,让自己尽快接受这个真相。前朝公主的身份给她带来的是八面埋伏的危机,她要在别人都反应过来之前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给自己寻一条生路。
季箬肯定,自己跟那个卢行舟之间是有矛盾的。她和卢行舟,就好像慕容阑和季陵。只是不知道卢行舟是不是像季陵一样“心怀天下”。
不,卢行舟不可能心怀天下的,他若是心怀天下,就不会成为筇都遗客们的领头人!
对于夏氏江山的覆灭,谁也说不清楚。夏氏皇朝的末帝并不是一个昏君,他不但没有声色犬马,甚至还励精图治!夏氏江山覆灭之时,外面没有天灾,朝中没有一手遮天的奸臣,后宫没有祸国的妖妃。
可夏氏江山还是灭了,夏氏皇朝被慕容氏所取代。按理说,慕容氏应该算是反贼,不义之师,可慕容称帝之后,反而打得边关的胡虏们节节败退,百姓们安居乐业。
只能说,夏氏皇朝的气数尽了,是老天要夏氏灭亡。
季箬叹了口气,她并不想光复夏氏,更不想做女皇。她觉得自己之前大概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才会跟卢行舟不和。
季箬将自己关了一天一夜,谁叫也不理,终于想通了。
她已经是前朝公主了,就只能背着这道枷锁走下去了。如果能够走完这条荆棘路,那很好,如果走不完……那便走不完吧!
锦桐院的小厨房给季箬热着饭菜,季箬让锦桃端了饭菜进来,一口气吃了个饱,然后有了心情一件一件的推测起从五年前到现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
她的失忆,从杜笙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在她自己的计划之中的。她和杜笙一起谋划了什么,然后她不知怎么进了十二楼,然后被人改了记忆。杜笙则留在季家的庄子里等她回来。
可她回来之后尚未恢复记忆,不知是不是他们以前就计划好的,杜笙非要等她自己想起来,甚至为了不透露当年的事情,服毒死在了她面前。
那日来十二楼带她走的女子,应当是真正的季箬,只是被季执培养成了上凤。季执应该也是有自己的计划,所以自己回了季家之后,不管是组织那边,还括后来派来的凤女,都以为她是上凤。
只有杜笙,知道她不是上凤,而是真正的前朝公主!
当年参与她和杜笙谋划的应该还有岑老夫妻。岑老头心里不赞同,可有岑婆子做主,他不赞同也不得不参与了进来。几个月前他们给自己送的缂丝玉兔云肩应该是有什么玄机,自己没有反应过来那个玄机,所以他们之前应当也是以为她是上凤的。
季箬又想起震惊京城的豆蔻阁来。她猜测过那可能是筇都遗客们的手笔,可她当时以为筇都遗客早已被清剿干净,所以否决掉了这个猜测。现在看来,那就是筇都遗客的手笔。
不但是筇都遗客的手笔,甚至有可能有她的参与在里面。别的事情没有证据,单说四老爷季沿,很有可能就是她设计入套的。不然她不会在几年前准备那么多金玉珠宝,让杜笙转交给四夫人。
季箬经历过最开始的心惊之后,变得坦然起来……她觉得那些事情像自己的手笔。
她当年应当是要对付季家的,“失踪”之前大约也算计了什么,所以季陵和冉殷二人之间的相互仇视才会这般让人难以理解。
可惜,就算是有了这些推测,她依然无法想起当年的事情。
季箬又想,她早知道自己要失忆,会不会是她自己配了什么药吃,所以才失忆了?若是自己吃了药,那么解药在哪里?
杜笙已经死了,岑老夫妻会不会知道解药在哪里?
季箬正要叫锦桃进来,问岑老夫妻这一天一夜有没有来过府中,就见锦桃走了进来,禀报道:“小姐,夫人来看您了。”
季冉氏匆匆进来,拉着她的手打量了一番,然后叹气问道:“好端端的,怎么闹起了绝食?”
“无碍,娘。”季箬笑了笑,解释道,“是之前有些中暑,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想清一下食。”
“锦桃怎么不说清楚你家小姐是要清食!”季冉氏松了口气,“可吓坏了我。”
“婢子知错。”锦桃不敢反驳,低着头认了罪。
季冉氏又对季箬道:“你最近也太不顺了一些,接连着生病……等过些日子天儿稍稍凉快一些了,还是去寺院祈祈福。”
季箬答应了下来。
然后她见季冉氏有些欲言又止,不由得问道:“娘有什么事情吗?”
季冉氏点了点头,她让临夏带着锦桃出去门口守着,然后开口对季箬道:“阿箬,我的人查到了。”
“查到了什么?”季箬心里咯噔一跳。
好在季冉氏没有吊胃口,她直接开口道:“查到了你爹的死因,应当跟临安王脱不了干系。”
“我爹?”
季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季冉氏说的是季执。
她的心猛烈的跳起来:“临安王……娘,这件事您跟别人说过没有?”
季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