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手怎么流血了?”
“十指连心,这得多疼啊!”
从小书房回来的锦桃顿时惊叫起来。
她慌张的说道:“小姐,您忍忍,房间里有药的,我这就给您找药包扎!”
“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她一看到那断掉的指甲,就觉得钻心的疼痛,自从她跟在季箬身边开始,季箬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季箬没有搭理锦桃,她心里在想,冉殷那边一定一直在做夺取皇位的计划等,他应当有自己的计划,如果自己贸然让慕容阑死掉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冉殷的计划。
还有季陵那边,他从来都是忠君爱国,纵使现如今对慕容皇室失望了,他心里装着百姓,也不肯打破如今的平衡的。
自己害死慕容阑,他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了,又会如何反应?
“一切等明日见了陆梅飞再说。”季箬不敢猜测下去了,在心里对自己这般说道。
锦桃已经拿了上好的金创药给季箬包扎,季箬到这时才感觉到疼痛,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姐刚刚在想什么?连手指甲断了都没感觉。”锦桃心疼的问道。
她想起在宫里的时候,临夏陪着季箬离开过一段时间,是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锦桃有些担心。
“没想什么。”季箬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觉得,前面的路似乎越走越窄了。”
“路?”锦桃有些不解。
她想了想,开口劝慰道:“小姐,婢子懂得不多,却也知道一句诗,叫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前面的路越走越窄,焉知转个弯,说不定就是通天大道了。”
季箬听着这话失笑。
“小姐笑什么,婢子这话说得难道不对吗?”锦桃小心翼翼的给季箬的手指包扎好,然后收拾起用剩下的纱布来。
季箬笑道:“我笑你说得很对。我总在心里觉得自己很聪明,却总是钻牛角尖,连这么浅显的事情都看不透,幸好有你提醒我。”
“小姐这是大智若愚,诸葛孔明还有一时想不到的地方呢!”锦桃抿着嘴笑道。
她见季箬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一晚,季箬睡得并不算好,可第二天她还是起了个大早。
院子里面传来婆子们轻扫落叶的声音。
天光还不是很亮,季箬梳洗之后,就让锦桃在小书房点了油灯。
“小姐这么早要做什么?”锦桃按照吩咐点好了油灯。
季箬说道:“我要练会儿字,你去嘱咐锦杏和锦桔一声,叫她们今日哪里都不要去,等着我吩咐。”
“好。”锦桃虽然不解,还是答应着去了。
等她走后,锦桃拿出几支银针来,一枚枚小心淬了毒,然后藏在桌子下,门楣旁,窗棱上……一切方便取用的地方。
昨日去见慕容阑,她准备的就是这种简单的毒针,不能害人性命,但可以让人行动短暂被麻痹。
可她错估了慕容阑的目的,昨晚扎在衣袖上的毒针没有用上。
等锦桃通知完锦杏和锦桔回来时,季箬已经做完了这一切,规规矩矩的坐在书案前,开始练字。
锦桃注意到,她家小姐今日练的不是拔澄法,而是小娘子中时兴的簪花小楷。
“原来小姐的簪花小楷写得这般好!”锦桃有些意外。
季箬神色专注,没有答话。
等到瑶柳前来请季箬用早膳时,季箬已经写了两篇大字了。
瑶柳说道:“老夫人说常福院今天早上吃小姐最喜欢的野山菌粥和笋丁包,让丁香姐姐来传话,请小姐收拾好了过去用早膳。”
季箬在练字,瑶柳就抬头看向锦桃,等着锦桃示下。
若是以往,锦桃也能做决定,但是今天季箬有些反常,就是锦桃,也摸不准她的意思了,所以只好站着等着。
“我们这就过去。”季箬写完最后一个字,才神色平静的说道。
她亲自将自己今天早上写的两篇大字烧得干干净净,才洗了手带着锦桃前往常福院。
瑶柳不明白季箬此举的用意,写得好好的字为什么要烧了?锦桃跟在季箬身边时间长了,却咂摸出了一二。
她家小姐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会写簪花小楷。
锦桃什么也没说,陪着季箬去了常福院。
到了常福院大老夫人跟前,季箬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一会儿跟大老夫人撒娇,一会儿逗一逗两只猫。
用完早膳,季箬并没有多待,就借口抄佛经回了锦桐院,一离开常福院,季箬脸上的神情又变得凝重肃然。
锦桃终于看出点眉目。
自家小姐这状态,仿佛大战前的士兵,又仿佛秋闱之前的士子,随时做好了冲锋陷阵的准备。
好在,没过多久,门房派人来禀报,说当今圣上赐的画师到了。
季箬脸上神情骤然一松,整个人重新变得轻松自在。
“将人带到小书房来。”季箬含笑说道。
说完这话,她又吩咐锦桃:“让锦桔守在四小姐的院门前,锦杏来我跟前伺候。”
“是。”锦桃急忙去了。
等到丫鬟领着陆梅飞到了锦桐院,季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正神色自若的在小书房里面烹茶。
“季五小姐,在下奉旨前来为您画像,不知五小姐想要什么样的画像?”陆梅飞拱手行礼。
季箬却似笑非笑的看了陆梅飞一眼,说道:“卢使者这礼,似乎不够郑重。”
“看来您真的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