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你五年前就给我了。”慕容殷开口有些颤抖,“是不是就说明,五年前你就对我……”
“五年前我才十岁!”季箬打断了慕容殷,“玉哨不能落入卢行舟手中,而你不会丢弃我送你的东西。”
再加上他身份特殊,早就跟荀错勾搭上了,不可能连一把匕首都保护不好,所以暂时把东西存放在了他那里。
“不,你当初送我匕首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慕容殷目光灼灼的看着季箬,“你说,它是天下最好的匕首,能护我一生平安。”
“这把匕首虽然锋利,却算不上天下最锋利的,所以你说它是天下最好的匕首,是因为你把筇都遗客的命门放在了匕首手柄中,交给了我。”
慕容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急促又带着一丝慌乱。
他迫切的想应证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玉哨可以号令隐藏者,谋杀夏氏皇族的继承人及党羽。慕容殷是大安朝太孙殿下的遗腹子,玉哨落在他手中,他只需不断的号令隐藏者暗杀筇都遗客挑出来的继承人,就可以瓦解这些反贼。
季箬也是夏氏皇族的继承人。
所以玉哨给了慕容殷,季箬的命也捏在了慕容殷的手里。
“我五年前说过这种话?”季箬失笑,她敲了敲头,摇头说道,“事情太久远了,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当时随口说了一两句场面话也未可知。”
没想到她居然会矢口否认。
慕容殷简直被她气笑了。
“你身体还没好,我不在这里跟你争辩,先送你回锦桐院。”他故作轻松的说道。
季箬闻言,松了口气。
她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身子的不适以及慕容殷的追逼,都让她身心俱疲。
谁知,刚松口气,就听到慕容殷咬牙切齿道:“等回房间,伺候你喝了汤药用了早膳,咱们再慢慢儿的掰扯这件事情。”
竟是要留下来的意思!
“城门都快攻破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浪费时间?”季箬皱眉。
“不算浪费时间。”慕容殷对季冉氏点了点头,然后亲自扶着季箬往锦桐院走,他正色说道,“你也说了,你给我的匕首手柄里面有一只可以要卢行舟及其党羽的命的玉哨。守城之战,只需天黑以后,便可扭转局势。白翼跟在我身边许多年,也打过几场大仗,以他的本事,撑到天黑绰绰有余。”
而宫里面有季陵主持大局,太后已被幽禁,临安王府上上下下被他的大公子屠杀殆尽,慕容殷此刻还真不需要太着急。
“慕容殷!”季箬气急。
她在原地站定,转身怒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自从醒来恢复记忆之后,她想过很多种慕容殷知晓玉哨存在之后的反应,唯独没想到他会拿这个当作自己心慕爱他的凭证!
季箬身子虚弱,脑子转得也不如平时快,再加上她很忌惮两人之间的身份,所以此刻慕容殷一门心思想让她开口承认自己对他有情,这让她很烦躁。
可是,慕容殷若非要这么纠缠下去,她也实在没办法将他打发走。
就如恢复记忆之前,这锦桐院,素来是他想来就来的。
季箬瞪着慕容殷,给自己想了一个昏招:他若是非要死缠烂打,自己就干脆装晕,反正自己的伤口还没有好,晕一晕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知慕容殷听了季箬这外强中干的一句话之后,居然爽快的妥协了。
他说:“好,那我先送你回锦桐院,你的伤还没好,要多躺一躺,看着你躺下了,我就去城门督战。”
正打算翻白眼装晕的季箬有些意外。
她诧异的看着慕容殷,心里评估着他这话的真假。
“阿箬。”慕容殷语气忽然低沉得有些沙哑,很有一股磁性的感觉,让季箬觉得自己耳蜗有些发痒。
“阿箬,你答应我,等打败了筇都遗客,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好不好?”慕容殷说道,“就算不能给我满意的答复,也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
季箬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慕容殷又道:“我对你还差一个道歉,等我回来,我跟你好好认错,任你处罚。”
听了这话,季箬立即明白了慕容殷的意思。
他是想为之前藏匿林耶、阻拦她找回记忆认错道歉。
“不必了。”季箬摇摇头,“若是这么算,我也得为五年前的事情认错道歉。”
提到五年前,她需要道歉的人又何止慕容殷一个,整个季府,甚至豆蔻阁,都有她的责任。
“我对不起你,你也对不起我,我们又相互谅解了,可见我们的命运早就纠缠在一起了。”慕容殷顿时笑道,“解不开了。”
季箬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反驳慕容殷。这话没有错,她只能默认。
慕容殷给她留了季氏女的身份,她就逃不掉了,也有些懒得逃了。
“休息吧。”慕容殷安顿季箬在朱床上躺下,盖好锦衾。
正好锦桃端了药和蜜饯进来,慕容殷亲自喂了,然后跟季箬告辞,离开季府,前往城楼。
他也不必刻意回去取匕首……从季箬将匕首送给他开始,他就日日把匕首带在身上。
走之前,他吩咐锦桃:“好好照顾你家五小姐。”
锦桃就明白了,就算眼前这人以前是冒牌五小姐,如今也坐实了五小姐这个身份,直到她入宫。
也是好事一桩!
锦桃想到当初季箬离开之后,季冉氏总是下意识的将“阿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