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浣春院,就看到季陵和季冉氏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脸色很僵硬,见了季箬,季冉氏脸上才勉强挤出笑来。
“摆膳吧!”季冉氏吩咐临春。
然后她扭头对季陵,温和道:“阿箬来了,别生气了。”
季陵这才抿了抿嘴,威严道:“用膳!”
季箬本来打算问一问出什么事了,见状也问不出来了。
季家吃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等一顿饭吃完,季陵脸上又恢复了温和。
他同季箬说话:“我和你娘商量过了,这两日就给你请先生,每日你给祖母扎针之后,就去上课,好不好?”
季箬点头,然后问道:“爹给我请的什么样的先生?”
季陵明明已经选好了女先生,见小女儿这么乖巧的样子,就忍不住改了口:“你想要什么样的先生?”
季箬心思一转,大着胆子道:“听说爹爹以前请了一个清客教导姐姐,不知道那位清客现在在哪里,阿箬也想要跟着那位清客学习。”
“你也想跟着杜笙学习兵法谋略?”季陵微微蹙眉。
“爹爹,不可以吗?”季箬睁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季陵。
季陵道:“阿箬,你已经十五岁了,琴棋书画管家理事这些该学学了。”
“那爹爹再给我请一个女先生好不好,两个人轮流来教课。”季箬飞快道。
季陵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季箬拉着季冉氏的袖子撒娇:“娘~”
季冉氏为难的看向季陵,季陵到底受不了妻女的目光,松了口:“请吧请吧!”
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谁知第二天季冉氏让李管事带了礼物去别庄找杜笙时,才发现杜笙早已离开了别庄。
李管事不敢大意,把庄子里跟杜笙接触比较多的人带回了季府给季冉氏问话。
季箬就在一旁站着。
一个婆子道:“那位杜老爷自从五年前来了咱们庄子里,就经常不露面,有时是闭门读书,有时是出门访友,一开始还跟我们大家说一声,后来次数多了,就不说了。每隔七天,我们会将米面肉菜准备好挂在杜老爷的院子里,看到他取了进去,才有人过去帮他做饭。”
专门给杜老爷做饭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她怯怯道:“杜老爷不喜欢有人打扰他沐浴洗漱都是去后山的温泉池子,自从知道他要去那边,庄子里的小孩子都不去温泉池子淘气了。我只用给他做饭,做好了之后从窗口伸进去,放在窗口下的桌子上。”
季冉氏问道:“你有多久没有给杜笙做过饭了?”
小媳妇说:“三个月。”
那个婆子插话:“以前杜老爷也三个月不在家过,或许他过几日就回来了。”
再问,就问不出什么来了。庄子里大家都有自己的活计,当初季冉氏吩咐的大家照顾杜笙的生活,并不是监视杜笙。
让人走了之后,季冉氏对季箬道:“你要学兵法谋略,娘再重新给你找个人吧!”
季箬摇了摇头:“还是等杜先生回来再看吧!”
季冉氏应了。
她面上没什么端倪,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等到季箬被大老夫人叫过去陪雪团儿玩之后,季冉氏让临春出了一趟门,去她的陪嫁铺子里找一个叫行云的人。
季家祖上是书香门庭,后来出了几个不爱读书爱行商的子弟,所以现在的季家算是半个商户。
商户本来是轻贱的,因为季家之前出了一个女儿是先帝的贵妃,后来出了一个女儿是季相的夫人,所以大家提起季家来都说书香门庭,没人敢拿商户来说事。
商户不比清贵人家,认识很多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冉秋霜嫁来季家的时候,陪嫁的除了田产商铺金银珠宝,还有一些不宜广而告之的人才。
季冉氏怕影响到自己夫君的名声,所以没有把这些人带进季府,而是放在了她的商铺里面。
行云就是季冉氏从冉家带来的人,他是孤儿,五岁的时候就到处偷鸡摸狗,八岁遇到冉家人,给了他一口饭吃。不饿肚子之后,行云不再偷鸡摸狗,而是学会了打探消息。十二岁的时候,作为季冉氏的陪嫁,到了季府这边。
季冉氏让行云去查一查杜笙的下落。
季陵先前看好的女先生已经开始给季箬上课。
季萍、季姝、季毓也是有女先生教导的,她们三个人共用一个女先生,所以都以为季箬过几日也会来同她们一起上课。
季姝心里恨死季箬了,这几日没少有意无意的在女先生面前给季箬上眼药。
季箬还没有见那位女先生呢,那位女先生先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了季箬好几次。季箬若是去那位女先生面前上课,少不得被搓磨。
季姝这几日的心情格外的好。
谁知道还没高兴完呢,就听说浣春院给季箬另请了一个女先生。
季姝气得折断了一根上品的毛笔。
她在三夫人面前闹脾气:“都是季家的女儿,她季箬凭什么单独请一个女先生?娘,这件事你可要在祖母面前说道说道。”
三夫人也因为这件事生气呢:“我早跟你祖母说过这件事了,也叫了大嫂过去问,人家说是用的你大嫂的私房钱,没有用官中的钱。”
季姝立即道:“娘,我也要单独请一个女先生……现在的曾先生一点都不好,她总说咱们家的小娘子不如秦家的小娘子。”
曾娘子逢双日来季府教导,逢单日去秦府教导。
三夫人脸沉了下来:“曾娘子真的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