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唤我林雪而不是林薛,我抬起头,脸上的一片潮红未退,看了看欧阳止,只见他肯定地点了点头示意我过去。
我走了过去在欧阳止对面坐了下来,桌上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添了副碗筷。我干坐着,他们不开口我也不好动筷,侯君越从我进门开始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我,神色有些复杂,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君越兄?”欧阳止试探地唤了一声。
侯君越回过神来,抱歉地笑笑,问:“方才听你唤林公子什么?”
欧阳止似乎也不打算隐瞒,“林雪。”
侯君越的目光闪烁,然后沉了下来,就连嘴角一贯挂着的笑意也隐了去。
如此,我便知道二人是因为我,估摸着是女扮男装之事,其实我也不明白欧阳止为何要让我换男装,只不过来了这云来居后隐隐也猜到了几分,只是不敢妄言。
“欧阳兄,你我相识多年,你自是知道我这云来居的规矩的,今日名唤絮儿的这名侍女已是看在你的面上破了例。林雪的身份,你怎么也得给我个解释吧!”
欧阳止起身站定,对着侯君越拱手行了一礼,“君越兄,你这儿的规矩我自然是晓得的。林雪她确实是女子,只是今日确实是有要事相求,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只是没想到什么都瞒不过君越兄。”
见状,我也不好再坐着了,也站了起来,拱手道歉:“侯先生,林雪今日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大人大量,林雪也并非有意瞒先生,只因近日确实遇到些麻烦事想请先生帮忙,故而才欺瞒了先生,实在抱歉!”我此番话也并非胡扯,从欧阳止的话中不难猜到,他此番带我来这云来居应是为了我中毒一事,这侯君越我虽不知是何身份,但以欧阳止对他的态度来说,此人定也是有一番能耐的。
侯君越扬了扬手,“原本我见你第一眼便觉得有缘,可你即为女子,那就恕君越无能为力,几位还是等雨停了便回吧!”说罢,便拂袖走了出去。
留下我一脸疑惑地看着欧阳止,他示意我坐了下来。
“他是什么意思?”我问。
“这云来居素来就有规矩,凡女子者不得进入,否则要受蛇谷之刑。原本打算让你女扮男装蒙混过去的,可没成想什么都逃不出侯君越的眼睛。”
“那絮儿不也是女子吗?”
“絮儿只是你的侍女,看在我的面上,他自是不会为难你们的。”欧阳止顿了顿,又接着道:“估摸着他一早就开始疑心你女子的身份,罚你扫院子和这场雨都在他的算计之内,现下,我们所想找他帮忙,只怕更难了。”
经欧阳止这么一说,我便想起早前的事来,也察觉有些不对,侯君越只是看了一眼院外,便要我打扫干净得没有一片落叶杂草的院子,又叫洛洛来盯着,是因为他一早就知道这个时辰会起风下雨,院子自然也就会被风雨弄得满院落叶,斜风细雨,若要扫起来定是费劲,他的惩法表面上看起来简单,实则不然,我淋了雨,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自然曲线毕露。而且他又恰到好处地命絮儿来把我叫近了屋子,我们前脚刚走,大雨后脚就倾盆而至,只怕都不是偶然。
这样一分析,这侯君越果然不简单。只是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云来居处处都透着神秘,我越发好奇。
“云来居为何不让女子进入?这分明就是歧视女性!我很好奇,这侯君越到底是何人?”
“此事说来话长,我只知道侯君越心爱的女子因为他而惨死后,云来居就有了女子不得进入的规矩,今日你差点儿擅闯的院子就是从前那名女子所居之处。自打那以后,侯君越为了履行对爱人的承诺,立下了这样的规矩,多年不曾破例。至于具体的缘由,我也不甚清楚。他是何人你不必知晓,你只要知道,这世间之事,凡疑难者,唯云来居侯君越所能知。他虽隐世独居在这山林中,可江湖势力不容小觑,只要是他想要知道的事便没有办不到的,你中毒一事并不简单,我想可以从他这里入手,这就是我带你来云来居的原因。”欧阳止一口气说了许多。
原来这侯君越也是个情种,只是这样一个不落俗尘的绝世男子,究竟是怎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可以让他为了她立下如此规矩?我很难想象。
不过今日我女扮男装之事被揭穿,只怕依着云来居这些奇奇怪怪的规矩来,要想求侯君越帮忙是不可能了。外面的雨势不减,反而越发大了起来,我看着这雨下得急,心里也添了几分惆怅,光听着哗啦啦的雨声便觉着心烦,若不是这雨,估计也不会落得现在这般尴尬的境地。同时也希望这雨别停,多下一会,刚才侯君越就下了逐客令,等雨停了我们一走,便是什么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我心烦地撑着下巴,看着满桌的菜,肚子虽饿,却没了食欲。我该与侯君越好好到道歉,求得他的原谅估计还能有一丝希望让他帮忙。正巧这时候洛洛端着一盅汤进来,没见着他家先生也不奇怪,只是把汤放下,说了句:“慢用。”便要退出去。
“洛洛,等等。”我急急叫住了他。
“何事?”
“你可知家先生现在何处?”
“估摸着在书房吧!”
“可否带我我你家先生那里,我有事请教他。”
洛洛显然什么都不知道,一听我是要请教问题,便道:“你随我来罢!”
欧阳止抬眼看我,小声地问:“干嘛去?”
“道歉。”我